掌柜的连忙道:“一定不会了,一定不会了。”
车非鱼回到唐家,从大门入的时候,那些家丁全都恭敬地弯腰行礼,但车非鱼没有什么感觉,那个跟在他出去走了一圈的聪明家丁,也已经走了。
车非鱼不希望他跟着回别院,他就去不到别院。
听唐家家丁说,车非鱼住的别院是最好的,想来也是,唐家固然是大家族,但在樊城这种不大不小的城池里,再大,能大到哪里去?
车非鱼坐在亭中饮酒,侧身拖着脸颊,欣赏着雨落荷池。
听说对面就是唐丰年住处,自古以东为尊,车非鱼所住为东,这么想着,还比唐丰年大。
又听说唐家上一代人都走了,大多不是安稳走的,想必这是他哪位长辈住过的别院吧。
车非鱼缓缓饮酒,这一坐一修行,直到夜幕降临。
烟笼寒水月笼沙,车非鱼不是很喜欢夜,大约是因为小姐也不喜欢黑夜吧,但月光车非鱼是喜欢的,清冷的月光就像冰凉的酒水,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人很不喜欢。
晚饭是家丁送来的,很清淡,并不是唐家如何如何,是车非鱼要求的。
黄玉客栈的黄鱼都是当日现送的,中午没有,晚上更不可能有,就算有,也不是黄玉客栈的黄鱼。
车非鱼吃的清淡,无非也是想着明日再去试试,后来知道那六人的身份,车非鱼就很想喝一碗黄鱼汤,连他们都心心念念想喝,想必味道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吃完饭,他还在亭中休息,银色的月光下,池塘泛起涟漪,有人从别院门前经过。
车非鱼听到了。
对面唐丰年的别院来客人了。
但车非鱼没有起身,他也是唐丰年的客人,从来只有主人接待客人的道理,哪有客人去见客人的道理?
唐丰年坐在书房中,唐家账房内自然有许多账房先生,但唐丰年作为家主,时不时还是要查账的,至于是否真的查了,没人知道,但也足以震慑账房内那些有小心思的人了。
房内烛火通明,桌上有一杯热茶,还冒热气,他放下账本,指头揉了揉眼皮,喝了一口茶,缓缓放下,然后看着坐在对面等了许久的人。
“什么事?”
孙亮连忙放下手中茶杯道:“公子,今夜廖家私下来找我了。”
“说。”
孙亮说道:“廖家那边要给我三千两银子,让我明日国战复试发挥失常。”
唐丰年眼皮不抬,又低下头翻账本,“你的意思呢?”
孙亮认真道:“我拒绝了,我孙亮不是什么大人物,但,生是唐家人,死也是唐家鬼。”
唐丰年笑道:“嗯知道了,去账房取五千两银子吧。”
孙亮连忙站起身,“公子,万万不可,我不接受,并不是为了在公子这里要价的。”
唐丰年抬起头,看了一眼,仰起头,闭目养神,“嗯,那也好,廖家本来也没什么用,过几日腾出手再说,届时你若需要什么,可以直接从廖家拿,我说的。”
“公子,我说了,我并不是为了待价而沽。”
唐丰年道:“我知道,但这是你应得的。”
“那就,谢过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