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各家负责人作壁上观,却纷纷侧目,原以为这一剑下去,车非鱼非死即伤,却不想,他还有余力。
这樊城的天,要变了。
他们纷纷叫来仆从,暗自吩咐着,让他们回家通报。
至于他们一群负责人,仍是远远观望,不肯下场,他们家族不如黄唐二家,贸然插一脚,有可能,腿被打断。
车非鱼从那群惊惧不敢动弹的武师中间穿过,缓缓走到黄鹏面前,思忖片刻,终究还是问道:“你出门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为什么会来黄家吗?”
黄鹏眼中并无惧色,嘴角仍带冷笑,他笃定车非鱼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强撑而已。
“不管你是为什么来的,今日,你必死。”
车非鱼伸手抓住他脖子,缓缓抬起,“你也是想我死的,而且还笃定我不敢在这里杀你,对吗?”
黄鹏面无表情地望着车非鱼,他自小在刀口舔血,岂会怕死?
他嘴角微微一撇,车非鱼松开手,落在地上,他身有重伤,直接瘫坐地上。
他说道:“杀了我,你也会死。”
车非鱼缓缓道:“不会。”
“会的。”
车非鱼转头望着黄家大门,缓缓道:“不会。”
“休伤我弟。”
黄程御剑飞来,大喝一声,匆匆落地,两步赶到黄鹏身边,扶起黄鹏,细细一看,黄鹏肩骨已碎,就算能购得灵药,短时间内,只怕也难痊愈。
黄程猛然抬头,问道:“阁下何人,我黄家与你有何深仇大恨,非要下此狠手?”
车非鱼道:“终于有人问我了。”
他自言自语道:“先来一个人,说我酒楼上请别人喝了一杯酒,有罪,我把他打伤了,然后再来一人,说不管我先前如何,伤了黄家人,就是罪,我把他也打伤了,之后又有一人,这次倒好,连话也不说了,直接动手,你说,我打不打?”
黄程没有动手,内心自然极怒,但他仍只是望着车非鱼,他是黄家家主,当然不能与其他人一般行事。
这城里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他。
先前有人跑来通报,说黄鹏已将他击败,听说要砍他手脚,想着如今贵客在家,不宜见血,这才跑出来制止。
哪里料到,不是见到车非鱼喋血,反倒是黄鹏在摔在地上,黄程深知黄鹏修为,虽不如他,但在第三境也绝非弱者,哪怕他黄程亲自出手,没有一时三刻,也是绝拿不下来的。
如此看来,这年轻人修为,只怕就算弱于他,也不会差多少。
黄程侧步一拉,已经准备动手,事情至此,要和解已是绝无可能,放虎归山,未免是一大祸害,趁着他也受了伤,先行留下,方是上策。
车非鱼看了一眼,叹一口气,问道:“你也要动手吗?”
黄程道:“阁下上我家门,伤我家人,若我就此放你离去,日后黄家在樊城该如何立足?”
他抬手,原本插在地上的长剑反转,飞至他手中,他无奈叹气道:“唯有请阁下先到我黄家做客,日后若是查清楚,此事乃我黄家子弟之错,我黄程,必当负荆请罪。”
车非鱼低头抹着肋下剑伤,伸手望着双指上的血痕,缓缓道:“原来你也是要动手的。”
他抬起头,“我虽一向不喜欢那些读书人,但终归他们多多少少也是会讲道理的,但是你。”
“我若留在黄家了,日后还有命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