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非鱼打了一个呵欠,正是黄昏人易困的时候,“难道还能强征壮丁不成?”
陆谨道:“北州不及弱冠的第三境本来就不多,何况你还是能把寻常第三境按在地上揍的那种,你跑不掉的。”
车非鱼道:“可是没人知道啊。”
陆谨道:“我不是人吗?而且,北州州牧是我叔叔。”
他补了一句,“亲的那种。”
车非鱼想了想,还真是,然后他盯着陆谨看了很久,陆谨在这种时候倒是硬气,一句话不吭,也看着车非鱼。
想必是想着亲叔叔肩上的担子,他少说也是要帮忙担一些的吧?
车非鱼道:“就怕你亲叔叔把你也扔进去。”
陆谨细细一琢磨,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俩眼神一对,各自回家。
至于国战什么的事情,和他们两个平头小百姓有什么关系?
但国战之事,终究成了北州乃至唐国最重要的一件事,国战胜负,关系着唐国与北域十二国之间的利益分配,更关系着大唐颜面。
输赢固然重要,但还要打出气势,打出大唐风范。
所以,陆承业在一个风好月也好的夜里,提着一壶天子御赐的佳酿找到了陆谨,叔侄俩在后院的湖心亭闲聊。
陆承业倒了一杯酒,推到陆谨面前,道:“天子御赐,尝尝?”
陆谨斜靠在围栏上,单脚踩着石凳,歪着头道:“叔,我不能喝酒。”
陆承业笑了笑,自己端起酒杯,“那你只能算没口福。”
陆谨道:“找我什么事?我很忙的,听说最近绿柳轩住了一个小白脸,害得我家周媛媛现在都没时间见我了。”
他呸的一声,“可也是见色忘义的,我以前次次去都点她的,现在见到漂亮的小白脸,把我都抛到脑后去了。”
陆谨越说越气,看模样,他还能继续说下去。
陆承业放下酒杯,打断道:“天天逛青楼,不怕我告诉你姐?”
陆谨笑道:“男人嘛,不去逛青楼,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陆承业头疼地揉了揉额头,打定主意,这回国战之后,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绑去三平亲自管教。
他也清楚,再让陆谨扯下去,不知道要扯到哪里去了,便开门见山道:“国战一事,你知道了吧?”
陆谨道:“当然知道啊。”
陆承业缓缓道:“此战于北州,按规矩,北州需有二十人出战,我身为北州州牧,陆家理应有一人参战。”
陆谨意外道:“叔,你这么大岁数了,上战场能行吗?伤到腰可怎么办啊?以后还生不生孩子了,不是我说,男人的腰还是很重要的。”
陆承业道:“我已过弱冠之年,去不了了。”
陆谨一听,顿时大怒道:“好你个陆承业,小时候我姐姐天天粘着你抱你大腿喊叔叔,你现在连她都要推到火坑里,你还是人吗?”
陆承业忍着叫人打死他的冲动,黑着脸道:“是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