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柜扶着额头,“公子当真是个妙人。”
车非鱼又从旁边抓起一坛酒,说道:“这么聊下去,很浪费时间的,直接摆出来说嘛,掌柜的,你想想,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在野外开着这么一间酒馆,要说没两把刷子,我是不信的。”
女掌柜睁开眼睛,想了想,直接道:“妾身姓孙,名唤千晨,想,请公子替我做主。”
车非鱼手撑着柜台,托着腮帮,“你刚才还想叫小孙替你做主呢。”
孙千晨皱了皱眉头,微微抿唇,却是风情万种。
车非鱼笑道:“就是那个衙役。”
小洪目瞪口呆,真有这回事?
车非大哥怎么知道的?
车非鱼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找那个青衣服的报仇?”
孙千晨点头,咬着牙道:“那畜生在陆城见色起意,辱我清白,还污我名声,欲要逼迫我做他妾室,我也是迫不得已,这才背井离乡,在这里定居下来,本以为已经跑得足够远,哪里想到,他又追到这里来了。”
她红着眼,抓起酒碗,仰起头就喝,哭诉着那个名为赵公孙的青衣书生对她犯下的重重恶行。
故事是一个很悲凉的故事,因为在故事里,那名温婉清丽的大家闺秀自幼饱读诗经,出身书香门第,而且已经觅得一段好姻缘,虽对方不是出身名门,也是与她情投意合的才子,随后的一生,大约会是夫妻赌书消得泼茶香,平凡但依旧美好的。
直到那位名为孙千晨的女子遇上了一个名为赵公孙的大盗,他是流匪,是逃兵,是书生,是侠客,也是一个色鬼,两人的相逢是一出很意外的意外,因为两人登船游水的时候,都上错了船。
随后的故事,就变得很悲凉,因为那名女子早已经有了意中人,自然不会理会那大盗的追求,于是,那名大盗强暴了女子,而且在女子家乡散播女子淫乱的谣言。
最后的结果,是女子被夫家退婚,被家族驱逐,为同乡不齿,不得不远走他乡。
如今,那个大盗又追来了。
小洪听完,红着脸,咬着牙道:“世间还有这种畜生。”
孙千晨笑眼迷离地望着小洪,他的脸更红了。
车非鱼幽幽道:“还真是个悲惨的故事。”
孙千晨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上唇,媚态自生,幽怨地望着车非鱼,“公子,不信我?”
车非鱼饮了一口酒,摇头道:“信,当然信,不过你口中那个书生,是不是赵公孙,谁知道呢?反正这里我没见过,小洪没见过,天底下见过的,估计也少。”
大盗赵公孙行事,向来蒙面,哪有多少人见过他真面目,哪怕是真见过,只怕也已经死了。
孙千晨轻轻眨眼,含笑道:“公子见到他,自然有办法确认,不是吗?”
车非鱼托着下巴道:“但是万一找错了,我这人又心善,知道他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肯定是要揍一顿的,那样很亏啊。”
孙千晨也很直接,“公子看上什么,尽可取走,又如何?”
她咬牙恨恨道:“只要能杀了那畜生,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她轻抛媚眼道:“公子不是说奴家无价么?”
车非鱼叹了口气道:“女人真可怕。”
孙千晨眯着眼道:“有毒才诱人。”
车非鱼伸手抓起柜台上一坛酒,晃了晃,说道:“好吧,酬金,没问题?”
孙千晨笑道:“公子喜欢,这酒馆你都可以取走。”
车非鱼笑道:“掌柜的说笑了,这酒馆我拆了倒是没问题,问题是,带不走啊。”
车非鱼瞄了瞄她,孙千晨柔声道:“奴家呢?可带得走?”
车非鱼笑着转身,说道:“太胖了掌柜的,我力气小,扛不动。”
孙千晨一恼,瞪了他一眼。
车非鱼带着小洪离开酒馆了,孙千晨说,那个青衣书生赵公孙会往三平去,因为他很自信,三平有修行人,他就偏要去祸害三平的富家小姐,大家闺秀。
小洪疑惑道:“车非大哥,大盗赵公孙怎么长得这么清秀?”
车非鱼笑道:“就好像陆玉狐听名字也应该很漂亮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