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知道,老人的遗体家族之中会安排处理,他是不可能单独带走的。
带着老人的衣服,邵凡来到了平时自己修炼的后山,在旁边找了个长满花草的地方为老人立下衣冠冢。
安排好一切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然而邵凡并没有离去,他站在平时修炼的地方,一招一式演练着拳法。
没有停歇,没有哭泣,好似忘却了时间,把所有的悲伤都化在了这一招一式的拳法之中。就如平时一样,邵凡给老者展示着自己的成果。过了很久,少年的脸颊的泪水已经被吹干,一丝丝坚毅浮现。
少年看了看木爷爷的衣冠冢,然后抬头看向远方。这一夜注定无眠,这一夜绍凡思绪万千,他收起所有的悲伤,在心中做出许多的决定。
因为木同的去世,让绍凡一下成长了许多,同时也让他的心更加的坚定了。
不知不觉间天空已经放亮,山下家族为木同准备的简单葬礼也开始了。
邵凡就这样在山上看着,他没有参加,转身看了看简单的坟冢,少年又开始了一天的修炼。
同时,家族之中大堂内,一位年过中旬的男子端坐在中间,面前站着一人。
“邵凡有什么反应!”
“回族长,从昨天夜里,他就一直在山上,还为木同立下了衣冠冢。”
“随他吧,三弟已经失踪这么多年,我这侄儿也是命苦,好在没有武根在身,就这样平凡一生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族长,我担心木同的去世可能会促使他离开我们邵家!”
“您得担心不无可能,当年我们费尽心机才为老三留下香火,只是您也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他的去留就让他自己决定吧。能做到这些,相信老三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好似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了,一声叹息之后,两人都是离开了大堂。
关于两人的对话,邵凡并不知情,他依旧在山上修炼着他的拳法。而且,在那之后也没有下山。
那个破败的角落,没有了木爷爷,也就真的不再是一个家了。
后山的生活日复一日,转眼之间,距离木同去世已经百日之久。一天的修炼在太阳落山之后也结束了,跟往常一样,修炼结束后邵凡就蹲坐在木同的坟前,好似木同去世前聊天一般说着什么。
“木爷爷,这几年的修炼,拳法我已经完全掌握,我的身体也好很多了。您说过的话,我考虑了很久,所以今天想跟您辞行。”
“家族之中,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只是以后不能再陪您聊天。您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而且我保证会经常回来看您的。到时候我会给您带酒,再给您烤肉!”
木同在世的时候,每次邵凡打猎回来,总是舍不得吃,留给邵凡,担心他正长身体,而且每天修炼辛苦吃不饱。
没有人应答的对话,让绍凡有些孤寂,但是他也已经渐渐习惯了。
说着说着,天已经完全黑了。邵凡站起身来,带着一件木爷爷用自己旧衣改就的衣服,向着后山深处走去。
对于自己的这次离开,邵凡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打算,不能修炼的他虽然身体已经恢复正常,却仍旧不能跟修武者相提并论。
只是邵凡的脚步却异常的坚定,在他的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上天不会对他如此不公,或许有一个希望正在不远处等待者他。
只是谁也不知道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希望,又将会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渐行渐远的身影,在黑夜缓缓消失。而在他平时修炼的地方,突然出现两道身。
“孩子,不要怪大伯,不肯与你相见,不能给你应有的照顾。其实我也是情非得已,如果能有以后,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无能为力。”
“你几次寻我,问你父母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只是相见了又能如何,对于你父母的行踪我真的一无所知。”
“族长,不要再自责了,我们还是先下山吧,那位大人可不曾离开,这十几年都在暗处监视着我们!”
言罢,两人也是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在两人离开之后,一位拎着酒壶且一身邋遢的老头,同样现身在邵凡修炼的地方。
“小友,你的孩子已经离去,也算报了你的恩情。当年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摘除了他的武根,虽然换取了他的性命,怕也活不过二十岁吧!”
邋遢老者唠叨了几句,拿起酒壶喝了几口,又是隐入黑暗之中。
邵凡离去,并不知道现身的几人。他离开后山之后,就一直深入,一夜时间也是走出了近百里的山路。
天亮之时,邵凡寻到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把赶路之时顺手抓住的野兔简单处理后,解决了早饭问题。
邵凡知道,家族范围内的山林,并没有玄兽的出没,偶尔出现也会被家族之人抓捕圈养。当然一些猛兽还是会有的,练得一身拳法的邵凡并不惧怕,所以一夜赶路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早饭之后,邵凡环顾四周,绿树如因,山明水秀,早晨的山林空气也是格外的清新。一夜赶路虽然有些疲惫,但是看到如此美景身心很是舒畅,疲惫顿时被扫除了。他深吸一口气,又开始了一天的修炼。
也许是第一次外出,困顿许久的心情也是顺畅了好些,一套拳法下来,虽然已经汗流浃背,却也乐在其中。
隐隐间,邵凡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强壮了几分,心情也是更加的好了。
稍事休息之后,邵凡整理行囊再次迈开了步伐。
深山历练也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