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吗?”
早餐结束地很快,Hua提出了自己洗碗,端着碗的手没有怎么颤抖,看上去恢复了许多。
Himeko则和即墨站在客厅里,离得Hua有些远,这样她也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那个半张脸呢?”提到这个人,即墨就感觉到心中一股怒气,让他握紧了拳。
“死了,Kevin将他打残,然后被Ryuba的人补枪了。”
握紧的拳攥了一会,才慢慢松开。
“其实,以前的话,我非常讨厌你的存在,我认为你很软弱,是个很失败的‘兵器’。”Himeko给自己倒了杯酒,又递给即墨一杯白开水,“直到前天,我看到了医院里的Hua。”
“她现在恢复得很好。”即墨接过去,点头致谢。
“是的,多亏了你,没有你,估计她会失血而死。”Himeko喝了口酒,惬意地呼出一口饱含酒精的气,“在看到你阻止了‘自己’的时候,我觉得我不应该把你当作‘兵器’来看,你应该是个人。”她转过脸,那双酒红色的眸子在朝阳下闪闪发亮。
“谢谢你。”
即墨在那一刻甚至忘记了手中的水,他感觉自己的心在颤。
你应该是个人。
谢谢你。
五个月了,五个月了啊……
一张方帕递了过来。
“擦擦吧。”
下意识地接过去,按在脸上,才触碰到纵横的泪。
“感觉太阳怎么样?”
即墨抬头,这个时候,朝阳从镶着玻璃的门穿进来,暖融融的。
“很美,很温暖。”
身旁响起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欢迎回家。”
………………………………
高跟鞋载着Mei用身份卡刷开了一扇扇门。
“Mei博士,所长在办公,你不能……”
保镖拦在了最后一扇门前。
“让开。”
Mei的声音低沉,不论是谁都听得出那研究员身体内即将爆发的怒气。
“Mei博士……”
“让开!!!”
几乎是在即将爆发冲突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梳着橙色短发的女人站在里面,叼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让她进来吧。”
办公室很古典,但是Mei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
“要喝酒吗?威士忌?葡萄酒?还是白酒?”
Mei没有去理会这个女人的问题,她拍着桌子,咬牙切齿:
“是你们!对吧!这场袭击绑架的策划人其实是你们对吧!”
女人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又很悠闲地加了一块冰,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椅里,将烟靠在烟灰缸上,小口小口地抿着杯里橙黄晶莹的液体,就像是看猴戏一样看着暴怒的Mei。
“交通不可能出现那样异常的堵塞情况!城卫军不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耽误巡逻!直升机飞行员更不可能因为拉肚子没有联络然后猝死在厕所里!不可能这么巧合!是你们在引导着这些事!是你们策划了这一切!!!”
抿完最后一口威士忌,女人才放下二郎腿,将杯子放在桌上:
“闹完了?”
Mei在这一瞬间甚至有些哑口无言,她摇着头,她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好说的,将胸口的员工卡拽下来,拍在桌子上:
“我要辞职!我不打算再参与到这些事情里了!我不打算再参加你们的任何实验项目了!”
她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抬脚欲走,却又被女人的下一句话拉住了脚步:
“走出去,即墨就会死哦?”
Mei机械地转过头,不自觉地摇晃着,好久,她才挤出来这一句:
“签署的文件说没有炸药……”
“是啊。”女人转过办公桌,吸了口烟,喷在Mei的脸上:“只是没有炸药而已。”
“你们……”Mei不自知,眼睛已经盈满了泪。
“你为什么愤怒呢?因为那个‘即墨’吗?”女人勾起Mei的下巴,欣赏着她的表情:“对于自己实验成果的保护?还是……‘母爱’?”随之,就好像讲了什么笑话一样,笑得弯了腰:“Mei博士,你以为自己很干净?”
“‘昊天’计划,772具人工胚胎,你一个个签了字,把它们融化在降解液里,你真的会对——一个实验品产生感情?可怜?同情?”她拍着Mei的脸颊,就好像在嘲笑一个天真的孩子一般。
“别开玩笑了,你这不过就是一种虚伪的自我逃避而已。”她凑到Mei耳边,轻声低语:“你可是背了772条连出生都来不及的生命。”
她抽出了一叠文档,塞在Mei的怀里:
“这是我们下一个计划,Santiago他们已经研制出了‘魂钢’,我们也得研制出更出彩的武器,你负责的‘融合战士’计划已经叫停了,有关的实验数据已经收集完备了,你将会被分配到这个研究基因和崩坏能的计划里——”
“——圣痕计划。”
满意地看着失魂落魄地抱着资料离开的Mei,女人正准备嘴角的烟,电话响了起来。
“喂?”
“是吗?‘魂钢’原晶已经被带走了吗?不知道窃夺者?我大概知道了,我们之后会召开秘密会议的,你做的干净点。”
咔,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Ryuba将这个一次性手机扔在一旁,转过头,在这个昏暗的,隔音的房间里,半面的男人鲜血淋漓地被钉在X架上。他撇着头,血黏糊糊地往地上淌,混着被削在地上的肉片。他嗡动着嘴,盯着地上被踩得粉碎的干瘪人头:
“North……North……”
Ryuba掏出枪,一枪结果了半面的性命,几个士兵进来了,迅速拆下了这具尸体,把他和染血的刑具一同扔进停在一旁的垃圾车里,换了伪装,开向了垃圾焚化厂。
Ryuba看着其他人把这个血腥的屋子洒满汽油,然后一根火柴让这片血腥燃起了熊熊大火。
同样,报纸的一角只贴出了某住宅区因用电不当失火的消息。
什么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