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来年便是播种的季节,但是各县的水利问题至今都没有得到有效解决。”
“前不久的榆县,牛王两村便因此发生了械斗,造成了死伤,影响极其恶劣!”
“不光是牛王两村,我翻看了各县呈报的公文,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争抢水源,或者没有水源,需要从别的地方挑水灌溉等等,劳民费时!”
“所以,我决定大兴水利,从根本上解决各县用水的难题!”
“水利的问题解决后,便是耕地问题!因为近年来朝廷政策的缘故,致使许多田地荒芜,有些地,没人种!有些人,没地种!”
“现在立即起草公告,放榜安民,鼓励百姓翻新田地,为来年耕种做准备,如果没有稻种,由郡县的府库暂借,包括相关的农耕器具。”
“有些富商地主,利用欺诈压迫等手段,非法骗取百姓的田地,必须在年底前无条件归还!否则一经查实,绝不宽恕!”
王秦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湖郡曾经是大楚江南地区最富裕的大郡,如今却在文鸿的治理下,千疮百孔,乌烟瘴气!”
“我希望各位可以同我一起努力,再现湖郡的辉煌!认真办事,努力向上,做出成绩的,我绝不会亏待!可若是有谁对我的政令阳奉阴违,消极怠工,我亦绝不会饶恕!”
“请将军放心,我等绝对以将军马首是瞻!”
一众官吏中资历最老的一人带头拥护道。
“当然,我若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好,或是出错,你们也可以提出来,好让我改进,你们如果有什么好主意,同样可以提出来,咱们大家一起为湖郡的明天出一份力!”
王秦铿锵有声道。
“请问将军,这兴水利该怎么具体实施?”
一名老吏似笑非笑问道。
王秦笑道:“开垦引渠,这是最基本的政务,我见你的模样应该也干了多年的官吏了?难道说你不知道该如何发动百姓,开垦引渠?”
老吏被王秦反将一军,顿时语塞,如果他回答会,则刚才的提问就是故意刁难。
如果他回答不会,则说明自己无能,是个废物。
老吏后悔不迭,是他愚蠢了。
王秦年纪轻轻,便已经独统一军,又怎会是泛泛之辈,他不该轻视的。
“怎么?答不上话来了?”
这次轮到王秦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吏。
王秦的笑意中暗藏杀机,一众官吏吓得惶恐不安,连喘气都不敢出声,王秦在菜市场诛杀文鸿及其同党九族,血流成河的血腥景象,给他们留下了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阴影,在他们的心里,王秦已经被烙上了杀人不眨眼的标签。
他们暗暗怪责这名老吏,白干了这么多年的吏员,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真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愣头青。
老吏感受到王秦的阵阵杀意,吓得汗如雨下,战战栗栗,赶紧跪地求饶。
“小人嘴贱,惹怒将军,罪该万死!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
老吏惊惶道。
王秦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都是老油条,否则文鸿案你们也躲不掉,我敬告诸位,切勿自以为是,这次我算了,但我希望你以后能将这些心思放在工作上。”
老吏如蒙大赦,狂喜的磕头,直到头破血流,满脸血污,“将军放心,小人一定会好好干的,不会让将军失望!”
早会结束后,王秦决定立即动身去榆县,实地考察牛村旁边的五竹山,争取早日解决牛村的水源问题,只有拿出实实在在的政绩,才能让那些暗地造谣生非的人闭嘴。
郡里的事务,王秦交给了一名干了三十年的老吏,老吏名叫姚中书,性情耿直,得罪了不少人,从不贪污一份钱,素有清廉之名。
正因为如此,在郡里干了这么多年,太守换了好几任,而他却一直都得不到升迁。
同期的吏员升的升,走的走,只有他一直任劳任怨坚持在底层。
因此使他磨砺出了超人的心性,以及丰富的工作经验。
因为脾气倔强,油盐不进的缘故,所以被小人称之为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即使是从小生活在江县的王秦,也早就对姚中书的事迹有所耳闻。
王秦提拔姚中书当郡丞的消息,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奸商恶霸则叫苦不迭。
那名当众质疑王秦的老吏,名叫郭树平,同样是一位干了三十年的老吏,但与姚中书不同的是,郭树平为人狡猾,吝啬,喜欢推卸责任的同时又不愿做事,因此不受同僚的待见和上司的赏识,所以才在小吏的位子上干了这么久,但郭树平并不在意,反而乐的自在逍遥。
因为太守一职悬空,所以郡丞在实际上就等同于太守,只不过头上多了一个王秦。
一时间,姚中书成了湖郡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无数富商权甲,都争相拜访姚中书。
但都被姚中书拒之门外。
在得到任命后,姚中书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
那便是提拔郭树平当他的副手。
尽管经历相同,但两人性格迥异,处事风格更是天差地别,得到的名声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