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股,百家寨,寨主据说是一个妇人,姓名不详,但因为上了年纪,所以有个外号叫黄脸精。
形容她又丑又精,不是一个善茬。
尽管别人称呼她为黄脸精,但她却不这样看待自己,张口闭口皆是自称朕。
并对他人常说,古往今来,都是男子做皇帝,为何女人偏偏做不得?
这是对女权的藐视和不尊重,为了打破这些传统封建思想。
她要做那古今第一个女皇帝!
于是,在寨内置办皇家所需的衣物和器具,分封了丞相、都督和各部尚书,哪怕是一个走卒,都当上了将军。
这还不算,她掳了好几个男子,其中一个被她封为皇后,其余人则是贵妃、娘娘。
寨子里,阴阳颠倒,成为整个大泽的笑话。
如果不是百家寨内,这一千五百名匪寇,全都是恶贯满盈之辈,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
以此震慑他寨,否则早就被吞并了。
第二股,万帮。
帮主叫管峰,手底下有一千人,为人表面上和善,平易近人,见谁都是笑嘻嘻的,实则是只笑面虎。
心狠手辣,坏事做尽,百姓们对他恨之入骨。
抢了个压寨夫人,颇有姿色,但却十分泼辣,蛮横。
管峰谁都不怕,唯独对这个抢来的压寨夫人极为害怕。
第三股,聚义堂。
堂主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姓,为陈,在家里排行老大,所以,一直叫陈老大。
陈老大同样不是一个好惹的货。
阴险狡诈程度远胜黄脸精和管峰,手底下的一千人,烧杀抢虐,无恶不作。
陈老大有个结发妻子,善妒,心毒,凡是那些和陈老大有过接触的女子,事后不久,便被她折磨而死。
即便她不杀她们,也会刮花她们的脸,打断她们的腿,然后丢到荒郊野外,或是卖给青楼妓院,亦或是有些特殊癖好的老光棍。
因此,陈老大夫妻二人得了一个雌雄双煞的称号。
还有许多小势力,所做之事,同样人神共愤。
“要想剿灭大泽的匪寇,重点就是这三股势力,只要他们被消灭,其他人必定望风而降,王秦,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胡森将目光投向王秦,朱大山等十位千夫长,也都纷纷看向王秦。
“首先,摸清楚他们的巢穴位置,其次,里应外合,歼灭他们!”
“如何里应外合?你有办法可以劝降他们中的某些人?”
胡森疑问道。
“没有办法。”
王秦摇摇头,道:“我听这些归顺的匪寇们说,黄脸精等几大匪寇头目,为了抵抗我们的围剿,要召开一次大会,团结大泽内所有的匪寇,将力量集中起来,和我们作战。”
“你的意思是想混进去?”
胡森明白了王秦的意思。
“不错,大泽内的匪寇大大小小好几百股,谁能全部认的清?咱们只要挑选一支精兵,伪装成匪寇,混进其中,探清他们巢穴的具体位置,待时机成熟,里应外合,便可一举将其歼灭!”
“这主意倒是不错,问题是,由谁去做?”
胡森脸上的喜色渐收,他的这些部将,没一个机灵,会动脑的,要是派一个心思不缜密,办事不牢靠的人去,稍有差池,便前功尽弃,同时也会打草惊蛇。
所以,这个人选,非常重要,关系这次剿匪的成败。
“让我来吧。”
朱大山挺身而出,他急于立功的心理,路人皆知。
这不是一个好差事,所以,也没人跟他抢。
“大山啊,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觉得你不合适。”
胡森摇摇头。
“……”
这分明就是不相信我。
朱大山尴尬的想到。
“王秦,我觉得,能办好这件事的人,只有你。”
胡森对王秦郑重的说道。
王秦:“……”
“只要这次剿匪成功,我一定保举你当千夫长。”
胡森许以重利。
百夫长和千夫长,虽说只差一级,但却是有天壤之别。
千夫长除了有独立领军的资格,还拥有直接面见大将军或是大都督进行对话的权利。
“我记得,大都督年轻的时候,似乎也是你这般年纪,就已经成为了千夫长,没过多久,又因立下大功,擢升为万夫长。”
“你不是一直以大都督为榜样吗?怎么样?敢搏这一把吗?”
胡森软硬兼施道。
“那好吧,不过我得挑一些信得过的精兵才行。”
王秦无奈的回答道。
“凡是我军中的人,随你挑。”
胡森故作豪爽道。
“兵贵精不贵多,我只需一百人便可,在那些归顺而来的匪寇中,还得挑个向导才行。”
王秦不假思索道。
很快,王秦就在军中挑选了一百名家世清白,敢打敢拼的人,并在匪寇里挑选向导。
王秦没有强迫任何人。
毕竟不是心甘情愿去的人,中途若是出了点岔子,很容易惹麻烦。
最终,有好几个人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王秦在其中选了一个有妻子家世的人,如此才不会担心他向那些匪寇告密。
只要他稍有异心,便会家破人亡。
凡是有点脑子和人性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何况事成后,胡森给予的赏赐不会少。
一切准备就绪后,王秦等人乘着那些匪寇归顺而来的船只,向大泽深处驶去。
众人全都换了衣物,破烂的衣衫外套着造型各异的破轻甲,手上的兵器也各不相同。
王秦给他们这支匪寇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号,叫窜天猴。
向导名叫何老实,人如其名,看上去憨厚老实,有些木讷,不善言语。
这在王秦看来,非常适合做他们的向导。
王秦挑选的精兵中,还有好几个是与他军职相同的百夫长。
出发前,胡森告诫他们,他们所有人必须服从王秦的命令,胆敢违背者,事后一律以军法处置。
这确保了王秦在队伍中的绝对地位和话语权。
对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虽然这些人,心里都十分不解,或是不满。
但都不敢表现出来,胡森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军法更不是摆设。
在大泽内飘荡了一天,天色逐渐昏暗,王秦等人依然没有接近所谓的三大匪寇的老巢。
这让众人很是泄气。
甚至有人认为何老实根本就是在带他们兜圈子。
“大家冷静一点,不要自乱阵脚。”
王秦出声安抚,并对何老实道:“老何啊,你看咱们在大泽里可是漂了一天,却连个匪寇的毛都没看到,你对此可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