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之所以连战连胜,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任用了死囚张淼作为他的军师。”
紧接着,黄华长叹一口气说道。
“张淼?”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都是从伍多年的老兵,都曾直接或间接被张淼指挥。
多年前,张淼和朱繇这对黄金搭档战无不胜的传奇,在军方一直都是美谈和荣耀。
然而,自从张淼锒铛入狱后,关于他的消息便如石沉大海,彻底没了音信。
许多人甚至都以为张淼被皇帝处决了。
没想到这次范闲作乱,张淼奇迹般的又冒了出来。
“张淼在军中任职多年,后又担任兵部尚书,对楚军的基本情况和作战策略十分了解,正是有了他的帮助,范闲才得以逆转败局。”
言语间,黄华的语气非常生气。
他对张淼背叛朝廷,投靠反贼的行为感到鄙夷。
殊不知,并非是张淼想要背叛朝廷,而是国家先遗弃了他。
“张淼大人还没死?”
一名十夫长有些激动却又有些叹气。
“上次蜀国大举入侵,为了征集兵力,朝廷特赦,允许这些死囚重犯上前线赎罪,张淼一定因此被放了出来,在敢死营中竟然都没有战死,还被发往河州修建长城,不想范闲造反,让这逆贼钻了空子!”
“朝廷还是对这些死囚重犯太过仁慈,要我说,只要判了罪,早早杀了了事,那还会有这么多糟心事发生。”
黄华正直的外表下,暗藏着一颗愚忠、残暴的心。
王秦听了虽然很不是滋味,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多看、少说,观察学习别人的长处。
“范闲有张淼相助,那三十万乌合之众就将大不一样,占据河州后,必会趁势南下,高城县是南下要道上的咽喉,大都督肯定要发兵防守于此,正好我们粮草告急,让大家赶紧收拾收拾,去高城县与大军汇合。”
“百夫长,那高城县县令刘波嚣张跋扈,昨天我们去借粮还被他驱逐,这次去,他会不会刁难我们?”
“此一时彼一时,反贼随时南下,高城县首当其冲,成为危城,正是需要各方力量相助之时,量他刘波对我有意见,也不会在这紧要关头发作。”
黄华拿定主意,派他最得力的一个十夫长先去高城县打前哨,并让众人赶紧回去督促民夫和士兵收拾。
王秦却不这样想,张淼与他相处好长一段时间,于他而言,亦师亦友,张淼的想法,他不敢说能全部摸透,但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尤其是张淼的用兵方略,他主张对待敌人,在占据上风时,须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击垮对手,不让对手有还手的余地及反击的能力。
这和蜀国黎辉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黎辉没有张淼冷静,极容易被胜利冲昏头脑,将双眼蒙蔽,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张淼就不一样了,历经大起大落的他,在心境上虽然非常偏激,但这只会让他在对待敌人时更加毫不留情。
王秦觉得,如果他是张淼,在占据河州后,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南下,追击楚军的主力,如今朱繇回京,由杨洪暂代大都督之位,正是楚军军心涣散,士气低迷之际,若是不能趁此时机,打垮楚军。
等到楚四世不要脸的再次启用朱繇后,所谓的顺天军就将成为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