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殇……”一个人的名字竟是能如此苍凉吗?光尘甚至能从这三个字中感到无尽的悲哀。
剑既是杀人凶器,也是守护之器,殇字有两种含义,幼年夭折与为国捐躯。无殇的剑又是究竟为何而存在?杀人吗?守护吗?还是根本就没有意义。
白衣人纵然不喜欢剑痴这个称号,但是对于一个爱剑如命的人,他的名字却是何其可悲。或者说在他的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希望他不要再拿起剑了吧。
“前辈,你……”光尘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或许白衣人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又或许他想刻意的去遗忘。
“如果你想跟我说名字的事,就算了,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不必再提,我都放下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的父亲就是大陆上赫赫威名的无伤剑圣——剑无伤,若是你知道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你也应该有所耳闻,亦是同时代武者中唯一伤过我父亲的明月剑圣——西晓月。
如今我已然六十二岁,可是依旧停留在九级巅峰的状态,相比于我的父亲母亲,也算有辱门第吧。”
剑无殇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就像是在说他人的故事。光尘能感受到他心中深深的悲哀,两位大陆之上赫赫威名的剑圣,如今安在?但光尘没有说什么,两大圣域都无力解决的问题,如今他也做不了什么,过多的言语也只是徒增伤悲罢了。
“前辈,今日我已然重伤,可能需要调理一段时间才能向您讨教,希望您不要怪罪。”光尘略带歉意地说道,方才剑无殇为了试探他的剑意,已然用了几分真本事,剑意伤害的不单纯是身体,更是灵魂!
“无妨,是我不好,对一个后辈下手如此之重,这里有一瓶丹药,是任逍遥那个家伙给我的,每天吃三粒,静心养伤,几日之后就可痊愈。”言罢,剑无殇递给光尘一个药瓶,便不再言语,光尘知道这是逐客的表示,也没有推辞,接下药瓶,躬身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对于剑无殇而言,已然算是给了光尘极大的面子,如此一瓶丹药,其价值又何止万金?若不是被剑无殇打成重伤的学生实在太多,任逍遥本也不太舍得将如此圣药赠出,而不给,说不定下次就有哪个倒霉的学生,来不及抢救,就一命呜呼!
即便如此,也唯有一些真正有危险的学生,剑无殇才会给他一点丹药,一些随便就被打趴下的“小鬼”,剑无殇才懒得理他!
光尘离去之时,正赶上下课的时间,天武宫中来来往往的学生们见到有人竟然从“白衣魔鬼”的教室中平安无事的走了出来,尽皆瞪大了双眼,其震撼程度简直就如同见到了一只圣域魔兽一般!
“白衣魔鬼”来到帝国学院之后,凡是进入其教室的人,能爬着出来的已经算是难得的“高手”,而绝大多数都是被“白衣魔鬼”一脚踢出来的,然后学院的救护队就必须赶紧上前,开始抢救。自从光尘早上进入“白衣魔鬼”的教室,热议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而如今见到光尘如此“完好”地走了出来,自然是惊爆了无数的眼球!
“这位同学,难道‘白衣魔鬼’没在家?不对啊,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好事者早就上前,询问光尘在教室中的经历,但他们依旧没有人敢接近大门三米之内!
“剑……白衣先生在里面,我和他交流了一下剑道。”光尘有些无奈地答道,严重的内伤令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极度虚弱。
“哇!”
“不会吧,跟‘白衣魔鬼’交流剑道?”
“吹牛吧,想要出名也这点伤还不够!”
“难道‘白衣魔鬼’今天心情好?”
“‘白衣魔鬼’肯定是太久没打人了,手法生疏了。”
嘈杂的议论声从四周响起,既有崇拜光尘的,也有贬低光尘的,但普遍还是认为白衣魔鬼今天应该不在状态!
对于人群的议论,光尘自然是缺乏兴趣,正当他想离去的时候,背后教室的门却突然打开。剑无殇不过是轻轻地往出迈了一步,鞋子与地面碰撞,发出了轻轻地一点声响,但偌大的天武宫却被摁下了静音键,万千话语全部被硬生生塞回了各自主人的肚子里,竟无一人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众人皆死死地盯着剑无殇,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或者说,为什么要看剑无殇?
帝国学院是终身制的学校,学生中存在九级高手,或许在等级上他们并不弱于剑无殇,但是剑无殇在帝国学院的威名太过响亮,而且,被他打出来的九级高手还少吗?帝国学院普遍的论调都认为,唯有圣域才能制住“白衣魔鬼”。
“你们好像对我有些意见啊。”剑无殇无悲无喜,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
但正是如此,又有何人敢接剑无殇的话茬?即便是活腻了,自刎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被痛打一顿之后再死?
剑无殇见无人回应他,好似很满意这种效果,竟然破天荒地笑了一下,但在众人眼中,这个笑远比暴怒的圣域魔兽还要可怕:
“很好,很好,看来你们还是能很好的保留自己的意见,刚刚我与这位光尘同学交流了一下剑道,他令我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