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赛特方才恢复了平静,再次开口道:“所以,就正常情况而言,我的命运已经可以预知,被我的亲生父亲一直忌惮打压,直到有一天被他害死,而后,我无能的弟弟顺理成章的继承大统,帝国就如此沉沦下去。”
“但是,你不会这么屈服的,是吗?”光尘的眼中有光芒闪烁,现在,他的面前已经张开了通往权力中心的大门,而权力中心便是是赛特·卡洛斯!
“自然。”赛特冷笑一声“帝国皇室死了一个英才已经够多了,这些蠢货该付出代价!”
“看来,你还自诩为英才,自我感觉很良好啊。”光尘笑曰。
“至少比我那个废物弟弟强,虽然赛斯比我的父亲还稍微好一点,如今也是个五级武士,但却是用了大量天材地宝硬生生堆砌上去的,就算卡洛斯大帝复生,他这一生也不可能突破圣域,而我一直坚信,圣域,绝不是我的终点!”
气吞山河,披靡天下并不能用来形容如今的赛特,他的路依旧漫长,不过恍惚之中,光尘如同见到赛特伫立于万人中央的威仪。
然而赛特虽然狂傲,但光尘又何尝是甘心落于人后之人?武者的光芒在光尘的眸中闪耀,澎湃纯正的战意激荡在光尘身边。
“哦?我还就是看不惯你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别忘了,你的强者之路上还有我来做你的对手!”
“哈哈,好好好!若你真能在强者之路上与我征战到底,我这一生也不算孤独!”赛特亦是被光尘激起了心中的骄傲,论自傲,卡洛斯的后代从来不弱于人!
“好!你我就在此约定,于强者之路的尽头见!”
“于强者之路的尽头见!”
空中,两只拳头重重的砸在了一起,每当后世史学家歌颂光尘皇的丰功伟绩之时,这一拳往往被称为是“天骄之盟”,光明时代耀眼的两颗明星,在此刻于天空中交汇!
“啊!”赛特长出了一口气“你这家伙还真是能给人信心,为了不违反与你的约定,我也必须得赢!光尘,来帮我吧,我知道这条路很难,不过一旦成功,你的拥立之功我永生难忘,只要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你!”
“方才还做出一副朋友的样子,现在就想把我收编为手下?你这人还真是不值得信任啊!”光尘亦是因遇到了一位如此难得的对手而感到十分欣喜,但若想让他因此就放弃多年形成的现代化观念,而成为一个封建帝制的拥护者,却万万不可能。
“好好好!”赛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完全没有介意光尘的“不识抬举”,相反,却是极为的激动
“我就知道,我看中的人怎么可能是甘心居于人下的臣子?正因如此,你才可以帮我排除万难,登上帝位,来吧,你我应该进行的是合作!”
“如何合作?”
“助我登基,而后你我再论雌雄!”
“这不还是让我臣服于你?”
“不不不!”赛特摇头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封赏取决于你自己发展出来的势力,我可以向你承诺,你的封地不受帝国管辖,一旦我成为帝国皇帝,你就是一方诸侯!
届时,无论是你要蚕食帝国的力量,还是我要削弱你的势力,都是后话。
若是我许诺于你平分天下,恐怕没人会相信!但若是一方霸主与帝国太子之间的契约,双方各取所需,你我才有可能不遗余力地帮助对方!”
“你就这么有信心,我可以建立其撼动卡洛斯帝国的势力?”光尘自己也在怀疑,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可以成为大陆一方霸主?要知道,在绝大多数卡洛斯帝国人的心中,卡洛斯,圣皇剑,乃是无敌的象征!
“就算是赌徒也不会把赌注全部压在一局上,更何况是政治。你能给我的不是必胜的信心,而是希望!
好男儿建功立业,争霸天下,岂不快哉?在未来几十年,你将会得到帝国大皇子的全力支持!直到我们击败帝国的一切蛀虫!建立一个全新的帝国”
赛特目光灼灼地望着光尘,其实他想说,即便你没有建立任何势力,神器也是一个必需品!若是神器能为我所用,封赏还不是小菜一碟?然而赛特纵使年轻,却深知一个道理,谈判过程中,先露出底线的人,约等于输!
“一个全新的帝国……”光尘没有立即回应赛特,反而陷入了沉思,其理想乃是去光耀尘世,济世安民,进而创造一个理想乡。
在地球上的时候,光尘化身为光明死神,诛杀了无数大奸大恶,但是他的心却也逐渐麻木,因为他发现,无论他再这么努力,杀再多的人,世界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根本性的改变,新的罪恶之人不断出现,让光尘甚至怀疑在自己有生之年到底能不能杀光这些毒瘤。
雪儿背叛的时候,光尘的心中没有怒火,也没有悲哀,甚至心中有一个声音在默默地说:“雪儿还是背叛了吧。”
光明死神乃是绝顶聪明之人,无论雪儿背叛之前掩饰得多么好,但光尘还是感到了雪儿对深深地厌倦,或许,他自己也厌倦了,虽然还有着梦想支撑着他,但梦想的尽头是那么遥不可及,即便他天下无敌,即便他永不言败!
这一世,光尘寄希望于能在组织中找到一种方法,从制度上改变世界,让卡洛斯大陆成为梦想中的天堂!为此,他要成为大陆的王!用王者的身份统领这个世界,让世界成为理想之国,而后,王将亲自毁灭王,世人不需要王,世人唯一的主宰应该是他们自己的心灵!
在卡洛斯大陆,光尘不再被时间所限制!在魔法文明中,若是光尘能够突破圣域,那么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实现自己的梦想。
“赛特,你可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光尘望着天花板,有些出神,像是苍穹之上有某个存在在听他诉说。
“不会是当皇帝吧?这我可接受不了。”赛特半开玩笑似地说道,但低沉的话语又怎么能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