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面小旗正是火拔颉利的本命法宝“幻影灵旗”,祭出时能使主人瞬间原地消失,挪移到十步开外之地。
降魔杵在空中正往下打去,忽地没了目标,转了一圈后飞回到李瑱手中,李瑱吃了一惊,这种挪移换位的法宝还真是厉害,竟然躲过了降魔杵,李瑱收了降魔杵准备再往火拔归泰打去。
刚才的这一幕早被火拔归泰看在眼里,他自忖没有本事避开那降魔杵,不敢继续追击,于是拨马往本阵便回。
突厥阵中掠阵的叶护葛腊多见状,大喝一声,突厥兵马呼啦啦杀将出来。而唐军也从阵中如潮水般冲出,两军混战一处,虽然突厥人的兵马多于神策军,但神策军战力强盛,以寡敌众却不落下风,双方互有伤亡,一直杀到天色将晚,方才各自鸣金收兵。
此战唐军小将李晟阵前被俘,卫伯玉受伤,兵士伤亡三千余人;突厥大将隆贺鲁阵亡,兵士伤亡六千余人,虽然突厥损兵更多,但突厥单于台守军加上王庭和碛口的援军,总兵力比神策军多出将近一倍。因此相比较而言,唐军事实上略输一阵。
神策军撤回大营后,李瑱等人来察看卫伯玉的伤情,只见卫伯玉已经人事不知,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停。众人大惊,都不知是中了什么古怪。
颜真卿看罢说:“此乃被狂犬所咬之状,狂犬口带奇毒,人被咬之如不及时医治,数日便会丧失性命。幸好我在长安时与太医院王冰大人相交甚多,他曾赠我一些药丸,其中就有医治此毒之物,名叫祛癫丸,我这就取来与卫将军服用。”说罢返回自己帐内取来一小盒,从中选取一丸丹药,捣碎后命人给卫伯玉服下。片刻后,卫伯玉便不再抽搐,颜真卿又让军医给其伤口贴敷金疮药,吩咐好生修养几日当无大碍。
李瑱见状,一颗心方才落地,转而又挂念起李晟的安危。
单于台突厥营中,葛腊多与火拔颉利回到大将军牙帐,命人将抓获的李晟推进大帐。李晟被五花大绑拥了进来,火拔颉利大喝:“兀那唐小将,被获遭擒还不跪下!”
李晟冷笑一声,昂首骂道:“我乃堂堂天朝之将,岂能给尔等突厥番奴下跪,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修得多言,小爷要皱一下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
火拔颉利大怒:“大胆竖子,在五原塞暗箭害我四弟,今日当斩你首级为我兄弟报仇,左右拉出去斩了!”
“且慢!”葛腊多挥手阻止,眨了眨眼睛说:“火拔大将军,今日本叶护爱子也于阵前殉国,痛煞本叶护也,且留得这唐将性命,让他多苟活几日,待我等大破唐军之后,将一干俘虏押往王庭,再把他们掏心挖肺,为你我之至亲举行风光大祭。”
火拔颉利只得同意,一挥手,军士把李晟押了出去。
火拔归泰与火拔孤陀都说:“叶护大人、大哥,明日我兄弟二人去挑战唐军,再捉拿几个唐将回来。”
第二日,火拔两兄弟率两万兵马出了单于台,来到唐军大营前高声搦战。李瑱吩咐挂出免战牌,无论突厥兵士如何叫骂一概充耳不闻。火拔兄弟二人不敢强攻唐军营地,只得悻悻返回单于台。
夜晚,李瑱端坐中军大帐中,与孙老奴、郭子仪、颜真卿、公孙玥璐商讨着破敌方略。这时兵士来报:“仆固将军派的信使到了!”
李瑱急命请进,那信使匆匆走进大帐,一身尘土,面露疲惫之状,显然是经过长途奔波劳累所致。李瑱认识他是仆固怀恩身边的贴身卫士范志诚。范志诚行过礼后,对李瑱说:“禀大将军,小人受仆固将军差遣,特来报传口讯,仆固将军与回纥首领骨力飞罗率六千回纥骑兵,星夜兼程,已经从漠北沿山间小道进入漠南,预计两日后抵达狼山北麓,将于两日后的亥时*按大将军当初制定的作战方略,穿越狼山从单于台北方突袭突厥兵营。因事属机密,仆固将军未有书信,只给小人口谕禀报大将军。”
听到范志诚带来的消息,众人当即心花路放,回纥骑兵终于如约而至,正所谓久旱中的甘霖,因为联合回纥出兵这一部署是李瑱攻取单于台方略的重要一步。
“怀恩不辱使命,立下大功!”李瑱兴奋地说:“范志诚辛苦了,不过还得再辛苦一次,你赶紧下去休息一会,和你带来的兵士们吃饱喝足,然后沿原路返回,告诉怀恩与骨力飞罗兄弟,就说本王已经收到讯息,后日亥时神策军先出兵奇袭突厥大营,你们见到单于台火起就发起进攻,南北夹击,务必拿下单于台。”
范志诚拱手点头:“小人遵命!”转身往帐外走去,颜真卿又叮嘱了一句:“志诚兄弟,路上是突厥人之地,务必注意安全。”
颜真卿也认识范志诚,范志诚感激地冲颜真卿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