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驻扎在银州的神策军,主将是大唐亲王李瑱,先锋官是郭子仪。四将军先是被敌军副将李晟的飞箭射下马,然后被郭子仪害了性命。”探马回答。
火拔颉利咬牙切齿,拔出腰间佩刀一挥手把身前的桌子一劈两段,大吼道:“兄弟,我若不能为你报仇雪恨,誓不为人!”
左侧的将军登霸说:“大将军,请等速速率领我镇南军杀奔五原塞,为四将军报仇。”
右侧的默悉急忙劝道:“不可,唐军突然发动攻击,必是有备而来,乘我国内天灾不断、王庭动荡之际欲乘火打劫,志在吞并我大突厥。单于台是西面通往王庭的必经之路,末将料他们必然会继续推进,不日即将兵临我单于台。大将军宜静守待敌,以逸待劳,就在这单于台打唐军一个落花流水,为四将军报仇雪恨。”
火拔颉利冷静下来想了想,认为默悉言之有理,于是又坐了下来,吩咐下去全军戒备,严守单于台。
没过多时,又有探马来报:“唐朔方节度使哥舒翰亲率数万大军出中受降城向横塞城发起猛烈攻击!横塞城守将向王庭和我单于台急求援兵。”
火拔颉利吃了一惊:“果如默悉所言,狡诈的唐人要乘火打劫,大举进犯我国。如今五原塞已经失守,单于台为通往王庭必经之路,西受降城出来的唐军也极有可能会来攻击我单于台。敌军势大,我等无法分兵救援横塞城,只能速速修书急报王庭,请乌苏米施可汗速派援军南下。”
默悉又说:“大将军,唐军这次来者不善,末将担心唐军不只这两路来犯,而且大兵压境,难免国内回纥、拔悉密这几个大的部落不会蠢蠢欲动,平常就看那几个首领不甚老实。为保万无一失,您可否修书一封给碛口的二将军、三将军,请他们驰援我们镇南军。”
古往今来,人们一般把地处中原北方的辽阔无际大草原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南部称为漠南,北部称为漠北,漠南漠北之间横亘着一条长长的戈壁带,正是这条戈壁地带把大漠天然地分成了漠南与漠北。这条戈壁带上不仅地形复杂,山脉交错,而且常年狂风漫沙,生存环境极差,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块绿洲适合人类居住,碛口正是处于戈壁带上的一个重要的南北枢纽之地,水草丰盛,是名副其实的一块绿洲。从漠北到漠南,人们一般都是从碛口这个地方穿行,可见这所关隘对于南北大漠的重要性。突厥王庭也派重兵在此驻守,守将正是火拔颉利的两个弟弟火拔归泰、火拔孤陀。
火拔家族的四兄弟勇猛善战、各怀绝技,在突厥赫赫有名。
火拔颉利想了一会,提起笔来匆匆写了一份书信,交给信使送去碛口,同时下令全军备战。
再表大唐神策军这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五原塞之后,李瑱留下小部分兵力镇守五原塞外,率主力大军继续向东北行进,不日抵达离单于台三十里外的野外地带,神策军就地安营扎寨。
安营扎寨完毕后,李瑱在中军大帐升帐,众将分坐左右。
李瑱问孙老奴道:“孙老奴将军,之前你在一直收罗突厥王公大臣及将领信息,可知这镇守单于台的守将如何?”
孙老奴回答:“禀殿下,镇守单于台的突厥大将名叫火拔颉利,为突厥赫赫有名的‘四方大将军’之首的镇南大将军,此人统帅的镇南军乃是突厥诸军中的一支精锐劲旅,威震大漠,麾下有六员猛将,其中有两将不可轻视,一将名为默悉,此人智勇双全,为镇南军的智囊;一将名为登霸,使一柄开山斧勇冠漠南。”
“单于台为漠南要塞,向来为突厥精兵驻防之地,诸位不可轻敌。”李瑱正色道。
“另外这个火拔颉利还有三个兄弟,突厥人一并称为‘火拔四虎’,在五原塞死于李晟兄弟箭下的火拔利发就是他的四弟,另外两个兄弟驻守在碛口。”
“火拔四虎,本王也曾听说过,都是善于左道之术,都是狠角色。”李瑱轻微皱了一下眉头说。
孙老奴继续说:“是的,这火拔四兄弟个个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身怀异术,老四火拔利发善使一口泼风刀,力大无穷,而且箭法百步穿杨,在五原塞估计他是被李晟小将军抢了先机,来不及施展自己的箭术;老三火拔孤陀使一口寒月刀,刀法倒是平常,但他有个法宝名唤“混元玉琢”委实厉害,百尺之内祭将出来,捆敌将于马上动弹不得,百无一失;老二火拔归泰使一对大食弯刀,疾如风雨,且背后常背一乾坤袋,袋中有一黑犬,每与强敌交战之时冷不防放出,专咬人脖颈,防不胜防;老大火拔颉利最为厉害,手中一口龙雀刀,刀法在突厥全国位列三甲,更为恐怖的是此人身藏一面魔旗,名为‘幻影灵旗’,使出时能隐去主人身影,令敌将根本看不见对面的人影,取性命于电闪分毫之间。”
众将听得半信半疑,有的不以为然。
李瑱对众将道:“突厥良将众多,高深莫测,临阵作战时诸位且不可轻敌!”
随后,李瑱亲笔修战书一封,命一军士携带战书前去单于台,约定明日巳时会战。
单于台的火拔颉利收到战书后惊讶万分,见唐军果然大兵压境,但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他并不知道神策军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有坐骑,行军时迅捷奔驰,作战时步兵就下马列阵,因此行军之快出乎常人之所料。火拔也不犹豫,当即咬牙切齿地在战书上大笔一挥写了一行字:
“明日巳时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