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璘听完,立刻叫嚷:“那崔隐甫本就是个小人,整个御史台被他弄得乌烟瘴气,形同虚设,我们兄弟们平时就看不惯他,大街上撞见了不收拾一下才怪。父皇怎么会如此袒护这小人?”
李泌听完沉默不语。
李亨叫着他的字问:“长源,你给出个主意,看咱们如何救出两位兄弟?”
李泌沉默了许久才说:“殿下,要依我的话,咱们啥也不能做。”
李璘立刻跳了起来,指着李泌的鼻子骂:“屁话,你怎知我和三哥与他俩的感情,断不能见死不救。”
李亨对李璘喝道:“十六弟不得无礼,听长源把话说完,咱们为什么不能救长孙和杨兄弟?”
李泌镇定地说:“此事事实清楚,本就回旋余地甚小。那两位公子不该目中无人,连御史大夫都敢当街殴打,更要命的是把人家的官帽官服都撕烂了,辱没朝廷命官该当其罪。而且,我料定朝中有人在诱导圣人动了雷霆之怒,以致圣人竟然不顾先朝名臣旧情就不问青红皂白锁拿两位公子下狱严审,如今这般光景,怕是两人难逃重罪,但应罪不至死。”
李亨问:“那我等为何不试试搭救一番?减轻一些定罪也好。”
李泌摇摇头:“如在平常之时,殿下在圣人面前求个情或许可以,但此案处置方式蹊跷,又正值储君待立之际,万事需小心,说不定这是有人设下的圈套,就等着殿下您钻进去。”
李璘大声说:“哪里来的什么圈套,长源太疑神疑鬼了,莫要使得我们兄弟成为不义之人而被人耻笑。”
李亨也说:“十六弟说的有道理,我们的母妃早年薨逝,长孙昕和杨仙育与我俩即是表亲,又情同兄弟。如见死不救,岂不被人耻笑?”
李泌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吾还是劝殿下莫要去管。殿下能想到的说辞圣人不会不知,估计即使去救怕也是没用。”
李璘对李亨说:“三哥,外人焉知我等兄弟情深。你若不救,弟弟我自己去想办法。”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李亨叫住他,喝道:“你一向久居深宫,才得封王不久,不曾为朝廷立下寸功,又不熟悉朝廷官员,缘何救得了人?你且坐下,为兄自有主意。”
说罢,李亨转头多李泌说:“长源兄弟,这次我必须得救那俩兄弟。”
李泌叹了口气,说:“如果殿下一定要救,我也没有办法,只一条请记住:殿下万万不可亲自出面。”说罢,起身告辞离开了,李亨劝也没劝住。
这时,一直旁观而没有说话的李静忠凑了上来,对李亨、李璘说:“奴才也觉得李伴读有些过于胆小怕事了。此事并非大不了的事情,奴才有一计,殿下可授意永王殿下私下去找大理寺卿徐峤,以二王的名义并送一份重礼给他,请他在呈报给圣人的案卷中尽量为长孙和杨公子的鲁莽举动开脱,并建议处以罚俸即可。”
李璘拍手道:“妙,徐峤是个胆小怕事,趋炎附势的人,以我忠王和永王两王府名义去疏通他,这么大的面子他难道敢不接下?”
李亨想了想,也没想到更好的主意,随即同意李静忠的计谋,从腰下的紫金鱼袋中取出随身佩戴的御赐紫金鱼*交与李璘:
“十六弟,你这就按静忠说的,速去大理寺一趟,找到徐峤好言相告,并把我的紫金鱼给他看,说是我让你去的,请他关照两位兄弟。”
李璘急忙接过紫金鱼,匆匆离开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