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摇摇头:“父皇一向不愿意皇子们与朝中大臣交往密切,可惜我平素不曾结交几个信得过的大臣。”
郑勉说:“这的确是殿下的不足之处,圣人虽不愿意皇子与大臣结交,但从无明令限制,你看忠王、寿王、恒王包括前太子他们平时都结交不少外朝重臣,关键时候他们在圣人面前能说得上话,殿下以后还是要多与朝臣来往。”
说到这,李琬想起一事:“父皇曾让我遥领过河西采访使*,负责监察节度使及其下官员。虽然我一直未去过河西,但河西节度使返回长安时经常来拜会我,倒还是能说得上话。听说现任河西节度使崔希逸前一阵子在青海又打了个胜仗,大败吐蕃军,这两日就要回长安述职,不妨和他说说?”
郑勉拍手道:“甚妙!我也与崔希逸相熟,殿下,那就等崔希逸回来后,我去约他,咱们在外面找个酒楼,一起商谈一番。”
李琬又说:“还有一人,刑部侍郎韦陟。他出身显贵,其父韦安石为前朝宰相,韦陟年少成才,文章妙手,尤其书法奇佳,曾在我荣王府任职伴读,和我关系尚可。”
郑勉笑道“就是那个人称‘人欲不饭筋骨舒,夤缘须人郇公厨’*的韦陟?最近他家厨的两道名菜葫芦鸡与狮子头可是大名鼎鼎啊。此人官居侍郎,家世显赫,理应结交,那就一起约上。”李琬点头一笑。
恒王府。
李瑱坐在前厅里与公孙玥璐、独孤峻、仆固怀恩及太监王承恩喝茶闲聊,话题也聚焦到东宫太子之位上,独孤峻说:“如今朝野上下对东宫人选议论纷纷,几个亲王府好像也都在暗自行动。殿下,咱们这边该怎么办?”
王承恩也说:“独孤将军说的是,武惠妃亡故,寿王李瑁失去了最重要的依托,不再是圣人心目中的唯一储君人选。朝中人士都分析除了寿王外,忠王、棣王、荣王和咱们恒王殿下都有机会入主东宫。咱们是不是也该想想法子?”
仆固怀恩一拍大腿:“对啊,圣人的诸位皇子中,就属咱们恒王最有资格,不仅学识过人,而且还带兵征讨西域,为大唐立下战功。其他皇子们谁有这个本事?”
李瑱当即呵斥道:“怀恩不得胡说,诸位皇兄大多人品贵重,贤明仁达。怀恩不可如此无礼。”
公孙玥璐看着李瑱问:“殿下是怎么考虑的?”
李瑱喝口茶,轻轻放下茶碗,这才淡淡说道:“当年我离开碧游宫时吾师曾经说过,我一生并无位极九五*之运,出山只为辅佐天子安定中土,为大唐立十全大功。我当谨遵师命,一旦功成,当修成正果归隐山林,不贪图人间富贵。”
众人一听,心下明白李瑱无意角逐东宫之位,惋惜之余倒也释然。
公孙玥璐说:“既然天意如此,那咱们恒王府的人啥也不用操心了,坐观忠王、荣王和寿王他们去争吧。”
众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