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兽到了文宣身边停了下来,温顺亲热地摇头摆尾,看着文宣。李瑱认识这神兽,名唤玉麒麟,乃是师尊的坐骑,是只万年神兽,善通人性,上天入海腾云驾雾无所不能,浑身刀枪不入,即使是十万八千里的路程也是须臾即至。
文宣爱抚地摸着玉麒麟,对李瑱说:“瑱儿,你即将担起天下重任,赴汤蹈火,历经磨难。为师今日将玉麒麟赠与你,日后你就骑着它驰骋天下。”
李瑱又惊又喜:“玉麒麟是师尊的坐骑,千百年来始终陪伴着师尊。徒儿怎敢受之?”
“你天命所至,需得此神兽相助方能成就大事。再者,你此番骑玉麒麟去蓬莱阁,张果见到它就知道你的身份,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文宣说着,抚摸着玉麒麟低声念念有词,似乎在给它介绍新主人。文宣说完,手指着李瑱,玉麒麟转身走到李瑱身边,温顺地低下头。文宣又对李瑱说:“你幼时就和玉麒麟相熟,知道它的习性,为师现在传给你咒语和御法,你便可驾驭。”说完就开始给李瑱一一传授。
待李瑱熟记之后,文宣又说:“你在泰山修炼时曾得天赐一宝,需随身携带,以后出征作战用得上它。”
最后,文宣抚拍着李瑱的肩膀,说道:“时候差不多了,瑱儿,你返回兖州吧。”
李瑱再次拜谢恩师,然后翻身跃上玉麒麟,向恩师抱拳行了个礼后,驾着玉麒麟顷刻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须臾间,李瑱骑着玉麒麟便到了兖州驿馆,惊异的发现仆固怀恩仍然守候在门前,李瑱问道:“怀恩,你为何不休息?”
仆固怀恩见李瑱回来了,又蹦又跳的迎了过来,却猛然发现李瑱骑的不是之前的那匹马,而是一只神骏无比的麒麟,浑身雪白如玉,不禁大吃一惊:“殿下怎么换了一个如此威风的坐骑?”
“它叫玉麒麟,是师尊赠与我的,如别人问起就说是我在附近山上收的。你把玉麒麟引到后院,单独找个干净的屋舍让它歇息。”说完翻身下来,抚摸着玉麒麟轻轻念了一句咒语,玉麒麟便跟着仆固走向后院。
李瑱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天还未亮。
第二日,李瑱与王冰、崔宗之正在刺史府偏房内议事,其他人都下到各地去督查灭蝗工作,王冰禀报说民众已经开始堆火挖坑,等待蝗虫的再次侵袭。
长史吉温进来禀报:“殿下、刺史大人,朝廷派了中书侍郎严挺之大人来看望殿下,已经到了刺史府门。”
李瑱与王冰对望了一眼,说道:“严大人怎么来了?就烦请王大人替本王迎接一下。”
不一会,严挺之在王冰的陪同下走进来,躬身对李瑱行礼,李瑱起身回礼,亲热地握着严挺之的手问:“严大人怎么来了兖州?”
严挺之说:“奉圣人旨意,前来看望恒王殿下,殿下治理蝗灾辛苦了!”
李瑱见严挺之并不像只是专门看望而已,于是说:“严侍郎一路风尘辛苦了,先坐下喝口茶歇息歇息。”
李瑱、严挺之、崔宗之、王冰、吉温五人寒暄了一阵,李瑱说:“严侍郎此次来兖州,不只是来看望本王等人的吧,莫非朝廷对灭蝗有议论?”
严挺之这才说道:“恒王殿下料事如神,朝廷收到殿下和汴州刺史的奏报后,大臣们有些议论,有的认为如此巨量捕杀蝗虫是不合时宜的行为。圣人似乎有些犹豫,虽然之前也准了殿下与我等议定的灭蝗方略,但听了一些大臣们的喧议一时难以决断,因此命下官前来告知殿下,想听听殿下的进一步见解。”
李瑱点了点头:“本王料到了,此事干系重大,若不能使朝野上下达成共识,势必对后续的救灾之事有不小掣肘。”
严挺之说:“确实如此,张首相还在病中,裴右相鼎力支持灭蝗,李左相却不作表态,太子则认为不宜采用灭蝗之法,朝中大臣意见不一,六部也是思绪混乱没有章法。”
吉温听严挺之提到李林甫时,心中就是一动。
李瑱思虑片刻,正色说道:“朝中一些大臣庸俗迂腐,不懂得权变,凡事都要有长远考量。昔日山东就有蝗虫破坏庄稼,人们不忍心除掉,结果导致庄稼被蝗虫吃尽,人们忍饥挨饿,甚至互相吃人。如今山东、河南蝗虫肆虐,数量之巨闻所未闻,多地粮食已经没有多少贮积,倘若绝收,百姓不是又要流离失所,危及社稷安危?倘若不把蝗虫捕杀干净,不免养痈贻患。本王立即修书一封,请严侍郎携此书返回京城,奏报圣人,陈明缘由。本王并立下军令,如果除灾不力,导致祸害,由本王一人承担,自请削除亲王官爵。”
严挺之、崔宗之、王冰等都站起身来齐声说道:“恒王殿下为国鞠躬尽瘁,令臣等敬佩!”王冰又说:“下官也以兖州刺史身份写一份奏报,以《周易》、《黄帝内经》之圣训力陈灭蝗缘由,相助恒王殿下。请严大人一并带回长安,面呈圣人。”
言谈及此,李瑱让王冰、崔宗之、吉温陪同严挺之去农田视察,自己留在府中起草给玄宗的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