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洋咬了咬下嘴唇,看一眼荣皓,在荣皓表示随意的目光中,他抓起烟盒给自己点了根烟。
深深的吸了一口,文洋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哥,你还想知道什么?”
荣皓盯着他,不冷不热的说:“第一,你是怎么跑出来的,看住你的人呢?第二,你足不出户,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个房间?第三,青芒的人怎么会跑我车上翻东西,他们想要什么?第四,当时你离开殡仪馆,来龙去脉你没说清楚。”
文洋整理了一下语言,回答的就像是念剧本:“我从后面开始说吧!当时我回到卧室打开角盒,发现了里面的鹿皮地图,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老锁匠。所以我……”
荣皓打断了他的话,冲文洋伸出手,轻声道:“手机给我!”
文洋一脸疑惑,把手机递给了荣皓。
荣皓拿着手机上下打量,最后掰了一根一次性筷子,用筷子折断处扯出一根细丝插进手机的卡槽小孔,卡槽弹出,双卡双待的卡槽内,A槽是一张电话卡,B槽里面则是一个微小型的窃听器。
荣皓起身把窃听器放进卫生间的纸篓盒上,随后打开了水龙头。
水流“哗哗”声遮掩了一切。
重新回到座位上,荣皓叹了口气:“你继续!”
文洋一头雾水,没想到自己的手机里面竟然被人安置了窃听器。
他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拍了照之后我就联系了杰哥,然后不辞而别,杰哥派车在外面接我,我一上车就被控制住了,手机被一个小子拿去关机了。照片是在殡仪馆卧室的茶几上拍的,你不信可以看一下我发给你的图片。那三张地图,杰哥很满意,我换回了老锁匠的尸体,杰哥又让人开车把我送去后山,把老锁匠埋了。我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谁知道他们不肯放我走,先是把我关在了地下室,后来又有人把我带到这里来了,说实话来之前我不知道他们究竟要我做什么。后来这些人对我拳打脚踢,原来是发现了我预留的照片。幸亏我……拍照之后把图片分别储存在了几个地方,邮箱里的他们没有发现,所以才留到了现在。总之他们知道我给地图拍照之后,就限制了我的自由。至于我为什么来你这没人管,事实是他们让我来的,房间号也是他们告诉我的,那窃听器……什么时候装进我手机里的我不知道啊!这伙人太贼了,分明是想偷听咱俩说话啊!怪不得那么大方把手机还给我了。还有,他们翻你的车?我真的不知道啊!”
荣皓完全懵逼:“听你这意思,这伙人知道我们认识,如果不是你说的,他们怎么会知道?”
文洋指了指自己脸上和身上的淤青,苦哈哈的说:“昨晚杰哥吃完饭,上楼就问我跟你的关系,我一口咬定不认识,然后就引来了一顿暴揍。最后他们拿出曾永超在李家村大院的直播视频,视频有你也有我,搞得我哑口无言,只能承认我们认识。后来,他们让我来找你,说什么遇到老熟人总得过来打个招呼,还告诉了我你的房间号,这不我就来了。”
荣皓一直在盯着文洋,用自己并不擅长的测试谎言的方式去注意这个小胖子,尽管文洋说的有鼻子有眼,荣皓也不敢再大意。
这年头,人的心机越来越重,一不留神,吃亏的还是自己。
听起来,杰哥这伙人盯上自己了,毕竟董胖子一直在自己这边,傻子都会想到身为探秘人的董海接触的人大概率也是探秘人。
然后从文洋那里威逼利诱打听到自己的名字,而后登录探秘人系统,搜索栏查一下,一明二白。
这伙人当真谨慎到了极点,做事也足够出人意料,布的局算不上高明,但也很到位。
荣皓小声问道:“这些人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计划吗?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了!”
文洋挠了挠头:“从他们之前的谈话中,我大致听到了一些,好像是说鹿皮地图其中一张图记录的地点就在这里。”
荣皓抓起手机,打开刚才那三张图片,一一审视,却是看不懂上面记录的地名。
毕竟鹿皮地图的年代太久远了,曾经的地名跟现在完全不同,古老的地图,门外汉无论如何也看不懂。
杰哥这伙人不一样,青芒势力惊人,人脉很广,想弄清楚地图对应的地方,找个行家里手,没有难度。
荣皓沉思片刻,跟这群败类遇到,还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碰巧了。
这三张鹿皮地图,顶端并没有标注什么,与那些古时候的重要地图有所不同。
所以,就算有人能从现在的地图上找到对应的位置,也绝对不清楚地图描绘的地方究竟代表着什么。
难道是藏宝图?
古人有藏匿宝物的习惯,古代很多时候都处在战乱时期,有些东西带不走或者带在身边不方便,那些个大户人家或者是王公贵族在逃难的时候往往会把自己的家当埋藏起来,为了不至于将来寻找的时候忘记地点,绘制一张藏宝图是最简单和最实用的方式。
在造纸出现之前,最好用也是储存时间最久的材料就是动物的外皮。
就比如人皮书,把需要记录的东西刺到人的背上,完事之后将那张人皮扯下来,仅是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文洋推了推荣皓的胳膊:“哥!你帮我想想办法啊!你可不能看着我被人活活弄死!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该怎么办啊?”
荣皓咳嗽一声:“慌什么?你回去告诉他们,今晚我有行动。”
文洋问道:“什么行动?”
荣皓起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想活命就得等,还得能忍。只要你能做到,顶多受点皮肉之苦,命,暂时丢不了。”
说完他拿着文洋的手机走进卫生间,关闭水龙头,把窃听器重新装进文洋的手机卡槽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