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区区异族小国亦有如此巧夺天工之术。但此术实在伤天和。”项梁一边赞叹,一边摇头叹息道。
“叔父一直教导羽儿莫要妇人之仁,现在又在悲天悯人。这些年亡于羽之手者,不知凡几。此术不过杀个微不足道的人而已,其皮能覆于最高贵的祝融后裔,是其三生修来的福分。”项籍不已为意道。
“但此术还是太过邪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日后此术还是消失的好。”项梁摇头道。
“那也是日后之事,现在大楚复兴,需要这些叔父说的邪术。能复兴大楚,恶鬼羽也可与之合作,何况使用区区邪术?”项籍斩钉截铁道。“大父之仇未报,大楚数百万冤魂还等我等覆灭大秦,楚怀王的屈辱未雪。我等今日所为,全拜秦人所赐,即使有伤天和,也是秦人的罪孽。”项籍坐在案上,捏碎手中陶土酒杯道。
“哎!”项梁闻言,摇头叹息。其知项籍所言不错,大楚与秦的战争,死的人实在太多了。秦灭六国,楚亦是最大受害国。楚与秦自春秋已来,皆被中原视为蛮夷,两个难兄难弟一直抱团取暖。当年秦被魏武卒吊打几近亡国。还是楚国联合其余四国出兵解围。让秦国有了喘息之机。等到秦孝公任用商鞅变法而崛起。秦楚亦世代联姻,直到楚怀王时代,秦已虎视六国,于是抛开了曾经的难兄难弟,自己单飞。派司马错取巴蜀,夺楚之汉中。白起寇南郡,水淹楚都鄢。迫使楚南迁。楚国家大业大,都忍了。但随着怀王被骗到秦国,客死异乡。秦楚矛盾终于爆发,从姻亲变成血仇。
秦灭六国,受害最深的还是楚国,赵与秦世代为仇,秦与魏有几乎灭国之恨。韩国墙头草,谁都得罪过,燕国遣使刺秦王。自己作死,齐国一直干扰秦国内政,没少组织六国攻秦。秦相苏秦就是死在齐国。唯独楚国,从未招惹秦国,却一直被秦国吊打。从汉中到南阳,从南阳到鄢都,楚人数百万人葬身在那一场场秦楚战役里。
楚对秦的仇恨,来的比赵更深,比魏韩更切,所以楚地一直流传: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不仅是楚人对秦人的诅咒,更是血海深仇的宣誓。这种仇恨,随着最后联系着秦楚最后的纽带扶苏被贬北地,变得更加剧烈。在后世,因扶苏的死亡,秦楚的矛盾变得无解。两国关系变得不死不休。
“叔父,大兄所言不错,为复兴大楚,区区邪术,根本不值一提。”项庄见项梁难以接受此术,在一旁劝道。“且大兄已用此法,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还是考虑日后的行动计划吧!”
“也对。事已至此,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计划要紧。”项梁闻言,点头道。
“按计划行动吧!”项梁无奈摇头道。
“诺!”二人闻言,点头道。
“此术,就葬在项氏吧!”项梁看着项庄道。
“庄明白!”项庄闻言,点头道。那个会此术的异族,没有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