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言阴沉的盯了岳不群半晌,冷哼一声后,转身便离去了。岳不群松了口气,这风师兄的气势十足,颇有些凌人之意。其实谁来当掌门都行,自已都无所谓。没有争议的CEO还行,有争议的,自已可不愿用阴谋诡计来强夺。再说了,好不容易穿越了一遭,却要被限制在这华山之中,按照历史重走一遭,其实也挺无味的。
岳不群缓缓坐在青石之上,此时五岳各派都换了掌门人,看来是到了属于笑傲那一代人的天下了。也不知在原本的历史中,岳不群是怎样成功逆势翻盘的。反正此世按照自已目前的武功,想来正常途径是走不通的。就看宁清宇有什么想法了。
说曹操,曹操到。宁清宇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适才风不言所来何事?”
岳不群回头急转,果见宁清宇的黑袍身形出现在了思过崖上,看宁清宇的面色模样,似乎又苍老了几分,想来是为保不住五岳剑派盟主之位而大为神伤。五岳剑派盟主之位也不是说天定属于华山派,他派不容争夺。但是自从五岳同盟数十年来,几乎全是由华山派掌门人出任。而到了宁清宇这代,却因故而痛失其位,这自是无言之痛。
岳不群拱手拜道:“回禀师父,风师兄来此是为了五岳会盟之事……”说着,岳不群将自已与风不言所说一一禀告给宁清宇知晓。
不想宁清宇却冷哼一声,说道:“风不言真是胆大之极,居然会对你使用惑心之法,幸好你内功已有所成,不然定会被他暗算了。”
“什么惑心之法?”岳不群惊呼问道。
宁清宇摆摆手道:“不过是江湖中一门上不得台面的左道小术,专以惑人心智为要,只要你保守本心不变,加上我华山派内功颇有清心守神之效,他不用强,也奈何你不得。只是本以为风不言只擅霸道之行,却不想如今也学会了使阴暗手段了。”
“唔。”岳不群有些无语了,原来之前风不言在暗中对自已动手了,而自已却毫无所知,真是太不机警了。惑心之术?想来是后世催眠之类的东西吧。
“师父,其实风师兄所言也不错,弟子武功太差,德行也不足,实在难以承担华山与五岳之重负。师父您何不考虑一下风师兄他们……”
宁清宇叹息一声,捂须摇头道:“你倒是不失赤子之心,但焉知他人心思亦如你。你向来熟读诗书,可知历代废太子之事?”
岳不群闻言顿时打了一个冷颤,同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来。是啊,现在可不是后世和平法制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社会,而是没有多少人权可言的封建江湖霸道丛林社会。自已以后世人的思想来看待、处理此时的事物,只怕样样要遭。
江湖,什么是江湖?江湖本是一个让人身不由己,优胜劣汰,能者生存的地方。而武功则是江湖丛林里的唯一法则。况且自已还身处于华山这个风暴眼之中。此时江湖的准则,不是道义,而是武功。不问出身,不问信仰,不问门派,只看武功,是一个处于完全竞争状态的江湖。
武功高强的,任其杀人如麻,那也是大英雄大豪杰。武功低微的,任你好似圣贤,那也是被人踩踏,遭人屠戮的鸡犬之流。甚至死后还要泼你一身的臭狗屎,让你愈加的臭不可闻,永世不能翻身。
宁清宇走到崖边,望着崖下深不可测的奇异景像说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这个世道不是你想不争,就不去争的。你若不争,说不定何时就得尸骨无存,莫名消失在了此世之间。又譬如当年的剑气之争,其实又何尝是为师等人在争,难道不是剑宗诸孽咄咄逼人吗?他们自持人多势众,又握有强大的武力,对我气宗一再的忍让视作软弱可欺,对老夫诸般的劝解不屑一顾。剑宗败亡,华山衰败,固然令人痛心不已。然而气宗若败,剑宗亦必定欢呼庆幸,再将我气宗贬得如同魔道一般,万劫不复。”
岳不群擦擦额上的冷汗,这才对自已的处境重新做了一番考量。正所谓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做人不可毫无警惕防范之心,不然的话,什么时候被人害了,都还帮人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