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暗处的琴、棋、书、画四小婢悄然的在屋顶之上冒出头,望见满堂的荒唐,不禁面红耳赤的轻呸一声,探看一阵后,嘴角不由闪过一丝冷笑,然后悄然的又消失了,是真正意义上的来无影去无踪,让人无法捉摸。
只是峨嵋派的金顶上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在坐禅清修的他,立刻扭头望向刚才四小婢待过的位置。这金顶上人的功力极厚,所以五感神识也极为强大,二十丈内但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够一清二楚。
只是四小婢没有生事,所以他也没有出手。只把她们当作普通的小毛贼前来探查巴山堂的消息。既然她们又走了,金顶上人也就不去理会了。自去听那靡靡之音,当作是对自身定力的修持。
“报主人,峨嵋、青城、神女峰三百余人都在总舵堂口,正上演一出天魔乱象。”四小婢齐齐的向小丘之上盘膝静坐的燕心婷拜道。
燕心婷轻抚绿绮古琴,冷冷笑道:“铁佩云执掌神女峰已达三十余年,峰内弟子却依旧如此邪淫作呕,白平污了巫山神女的大好名头。既拿我的巴山堂行淫乱之事,那就别怪我辣手了。出发!”
说着,起身抱琴飘然而去,九名小婢紧紧跟随,蒋进酒一敲烟灰,大手一招,仅剩的二十七名三流好手,领着三百名巴山堂帮众就朝前方奔去。
突然,金顶上人皱了皱眉毛,心里泛着嘀咕,“怎会有大批人马靠拢?是巴山堂的余孽不成?”
未等他想明白,忽然一阵短促的琴音传来,金顶上人的心脏不禁急速的跳动了几下。金顶上人大惊,以琴音为武,除了那“琴魔仙子”燕心婷之外尚有何人?燕心婷这是发音功向自已挑战呢。
面对如此异功,金顶上人却毫无畏惧之意,他身处污浊之地,所为的正是等候这燕心婷的到来。
燕心婷已名垂江湖达三十余载,面对她的幻魔音功,世人无不幻象丛生,纷纷中招,受她操控,受她摧折。
当今天下能够不被幻魔音功操控的人不多,除少数心性坚定的人外,只有不懂武功的单纯之人。可是这些人欲要击败燕心婷,却难之又难。
幸好,这世上能够击败燕心婷的还是有几位,一是擅长金刚禅狮子吼的少林方证禅师,不过他去年就圆寂了。二是擅长天龙音禅唱的南少林智慧禅师,不过他远在福建。第三人就是峨嵋派擅长观音禅大悲咒的金顶上人了。
峨嵋派掌门金光上人特将师弟金顶上人派出,为的就是要克制燕心婷的幻魔音功,从而彻底覆灭巴山堂。
“阿弥陀佛!原来是巴山堂的琴魔仙子燕心婷燕仙子到了,贫僧有失远迎,恕罪如罪。”
金顶上人高宣佛号,领着四十二名峨嵋弟子大步朝外走去,后面则是一群惊慌失措,乱衣倒覆的青城与神女峰弟子。
燕心婷冷冷的望着陆续赶来的敌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和尚、道士、妖女成堆,日夜混做一团,尽做污秽之事。在此事之前,世人有谁敢相信他们竟会联合一块向巴山堂发难。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什么正邪之别,为了实实在在的利益,和尚、道士、妖女暂时联合一块,那也没什么。
“这巴山堂好像是我燕心婷的地盘吧,怎么何时成了峨嵋派的分院了?大和尚这恶客临门,不但杀人放火,还鸠占鹊巢,如今更要假腥腥的反客为主了。真是笑话!”
金顶上人笑眯眯的说道:“巴山堂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万恶不恕,我峨嵋派为了蜀中大地的安宁,不得不施以金刚怒目的降魔手段。燕仙子归来的正好,贫僧正要追究燕仙子的管教不严之罪。”
燕心婷一愣,不禁被气笑了,说道:“大和尚这是在说胡话么?谁不知我燕心婷自掌巴山堂十余年以来,堂中风气大改。横行霸道或有,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什么时候有过?”
金顶上人笑眯眯的指着蒋进酒道:“这位烟云客蒋施主三、四十年前可是我蜀中的大盗,死在他手中的人命不下百余人之多。我峨嵋派受人之托,要擒他归案。还请燕仙子能大义擒之,将他解送于贫僧带走。”
燕心婷仰头一阵娇笑,说道:“大和尚待会想必又会说本座早年间为祸江湖,也杀了不少的人,也要将我擒拿归案吧?”
金顶上人认真的点点头道:“不错,燕仙子年少时曾诱骗过几位公子,后将人杀害,遗尸江中。那几位公子的家人也的确托我峨嵋主持公道。”
燕心婷歪头笑道:“大和尚为何不说他们当年见本座貌美年少,起意不良,又始乱终弃呢?”
“阿弥陀佛,至少他们没有杀害过什么人,而燕仙子却杀人了。自古以来杀人抵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哦?大和尚从来没有杀过人?”燕心婷一脸古怪的说道。
“杀过,但我佛慈悲,贫僧所杀的都是该杀之人。”金顶上人一脸正气的说道。
“呵呵呵呵。”燕心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指青城与神女峰的弟子们说道:“那他们呢?”
金顶上人转头看了看后,回答道:“他们或许杀了,但无人委托,也无人诉怨,是以贫僧不知。既然不知,便不去多问,更不去多管。”
“好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大和尚,这个世上的好言都让你一人说尽了,好人也让你当尽了。”燕心婷神色一变,说道:“常闻释家极擅口舌之辨,今日本座是领教了。只是不知你的武功有没有你的口舌这么凌厉?”
“阿弥陀佛!”金顶上人双手合十道:“贫僧正欲一听燕仙子的幻魔音功!”
“呵呵,原来是有备而来的?那就且听听我的天魔音!”燕心婷娇笑道,翻转手腕,手中多了一个环绕着绿色条纹的古琴。
五岳争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