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标是那把剑,如果剑被日本人搜去,还能有他的份吗?所以,在他沒弄到剑之前,他一定不会报告日本人的。对了,铁师傅,我的剑到底啥样,我还沒见过呢”。
铁不烂当即回去,不一会,拿回一个小布卷,交给蓝天兰道:“原物归主,我就不用操心了”。
蓝天兰展开布卷,露出一把一尺五寸长通身乌黑隐含紫红的短剑,剑宽三分,剑头一抹白,剑眼鹰勾嘴,仅牛角手柄和紫铜护手含光氤氤。
“玄铁剑!”陈师傅惊诧道,接过剑便觉的沉甸甸的压手,凑到灯前看了又看,喃喃自语“真的是玄铁剑”。
“陈师傅,你见过玄铁剑?”蓝天兰问。
“沒有,只是听前辈说过,玄铁之剑削铁如泥”。
铁不烂面带得意之色,找来一把铁锹拎着,接过短剑挥手砍了一刀,果然铁锹开了个两分的口子,再看短剑刃上仅有点搽痕,手指一荡,痕迹没了。
铁不烂把剑递给蓝天兰道:“蓝先生,起个名子吧”。
蓝天兰把剑前前后后反反覆覆看了一遍,道:“你看这剑头一抹白,像不像开了的枝子花,就叫枝子剑吧”。
“枝子剑,好名子。我铁不烂终于打出了一把名剑,祖宗在天有灵,也应该为我高兴”。铁不烂嘿嘿笑道。
蓝天兰握着剑,忽然手臂一抖,展开手掌,枝子剑在他掌上快速地转了起来,然后一把握住道:“正握”,又是一抖手臂旋转宝剑,猛地握住道:“反握”。“陈师傅,你说的正反手握剑是不是这个样子?”
如此两下,另两个人看呆了。半天,陈师傅问:“蓝先生,你以前使过剑?”
蓝天兰笑着摇摇头,玩笑道:“可能我上辈子就使过这把剑”。心中暗道:一定是泡了那个泉水的效果。
第二天,白天没事,依然是听陈师傅说功夫。陈昌武道:“这时教你练功夫学武术,纯脆是胡扯,不如教你几个防身的技能,说不定以后用的上”。
“我听人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卫。陈师傅,你不如教我几个过攻的招术”。蓝天兰笑道。
陈师傅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我把短剑的勾、挑、抹、刺、掷的最后一击的身法和手法比划你看一下。天下功夫唯快不破,这短剑的进击最讲究的是猝不及防”。接过枝子剑,展示致命的一击。
白天里,蓝天兰学的是心无旁骛,晚上就有点心猿意马了。晚上虽然人在练,听觉和意念早就放飞在四面八方了。如是两天,心里有了底,加上季昌民的情况汇报,心里慢慢就有了算计:你不是自恃武功高强嘛,我就给你来个扮猪吃老虎。
这天晚上,蓝天兰一边练着一边对陈昌武道:“陈师傅,我跟徐记杂货铺赊了一袋玉米,明天响午,你能不能用车推到磨房把它磨了。我叫铁师傅也去帮你。”
“不用铁师傅去,我爷俩半天功夫就行了”。
第二天,还是陈师傅父女俩搭着铁不烂一起去了,蓝天兰叮嘱道:“多带个空袋子回来”。
三人推着独轮车离开之后,蓝天兰就摆布开了。后院里靠墙摆上一把椅子和小几,小几上放了茶壶茶碗,这才回屋取出枝子剑,按陈师傅的样子勾挑抹刺。“噗”一声,仿佛秋叶落地般声响,便有一股势气压迫过来。主角入场了。
蓝天兰收了架式,头也沒回道:“来啦,几上有茶,自已倒”,这才转过身来。来人是个黄面瘦汉,对襟黑褂,两眼阴鸷刺人,大马精刀地坐在椅上。看见蓝天兰手中的剑,眼睛眯了一下,迸出精光。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蓝天兰格外地松驰。
“凭你?再练十年吧。别废话了,知道我来干什么,就拿过来吧。省的我动手送你到日本人那里去”。说着话,掏出个黑皮壳小本,拍在小几上。
“别弄脏了茶几”。蓝天兰冲小几吹了口气,小本吹落掉地。
好深厚的内力!那人一楞。
“给你。”蓝天兰持剑右手往前一伸,枝子剑瞬间在他掌中旋转起来。那人顿时感觉不妙,然而,坐在椅子里不能发力的,只能后仰。电光火石之间,蓝天兰左手发力拍过剑眼鹰勾嘴,寒光一闪,那人心口一凉,被钉在了椅子上。
那人双目圆睁,却再也没有了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