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江倒也不笨,被赶出去也没怨,他站在堂下侧耳听里面的动静脸上依旧满面笑容。
但他忽见远处灵光沸腾,那是浮世绘和九鼎坊灯火通明昭告世间要办事的灯火。
人家都要来搞他了,孟长江却不懂,他还大呼小叫:“我滴个妈,哪儿来的败家子,大晚上的弄这么亮堂得花多少的灵石啊。”
城主府上下也都好奇的看去。
室内的王东升却看不到这一幕,他在对戚明远说:“你儿冒充剑宗子弟等事注定罪无可赦,你家烧毁贡米的事也无可置疑,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要是你直接认罪,既少皮肉之苦,我也能为你在刑诉上声辩一二,或者还能保留性命。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
“我不认,我要往刑部上述本地官府勾结商贾陷害良民一事!”
王东升冷笑道:“你家掌柜都认罪,说是自己走火导致贡米为烧,你作为当家人不认有用吗?”
接着他又指着王静娟:“你看看你妻子,还不是被你和你那蠢儿害的。”
王静娟大骂:“狗官,你分明是构陷我家,我要陪我家老爷一起去刑部!”
“放肆。”王东升故意骂戚炼辰为蠢儿,目的就是让这女人情绪激动的口不择言。
他这就丢出签子,厉声道:“咆哮公堂,棍棒二十!”
一个弱女子要是给打二十杀威棒还能活吗?戚明远心急如焚:“你敢!”
“你说呢?我大雍律令难道允许贱妇辱骂城主?”王东升狞笑着问。
但他又伸手示意心腹不忙动手,同时恶狠狠的盯着戚明远,眼中的意思明显,你不认罪你老婆就死。
戚明远虽心志坚定,此刻也不由面色惨白,身为男儿岂能让妻子惨死当场。
可他要是认罪,那戚家哪还有什么机会?他不信对方能在自己认罪后还饶恕自己。
王静娟这会儿终显出性格里的坚毅,她道:“老爷,不必求他,妾身先走一步,你定要熬到刑部,让他和孟家的丑事公于天下。”
王东升忙道:“你舍得死,他舍得你死吗?再敢在公堂诬蔑本官,不要怪我加以其他刑罚!”
他一个心腹往日就收孟长江诸多好处,立刻捧主官的话头说:“蠢妇莫非想骑木驴游街不成?”
木驴对女性是何等羞辱和残酷的惩罚。
戚明远听到对方的这种威胁肺都炸了,怒吼道:“鼠辈,需知反坐之法!”
修炼者秉持神王意志压世,所以此界还算政治清明。
大雍的刑罚严峻,不仅对民也对官。
要是误判构陷等事发,别人受的罪你也得受!
但林子大了总有些鸟不地道。
要不是为孟海东,王东升也不会这么妄为。
这也就是王东升为何拼命耍花头要击溃戚明远的精神,让他自己认罪的原因。
戚明远自己一认罪,画押时的精气神便无冤屈,到时候王东升将他的罪状投往行省,过个程序就可惩罚!
听戚明远这样叫,王东升暗骂手下画蛇添足,你特么懂个蛋蛋。
吓唬人最高境界是让他自己琢磨,要是你说出来,他反而恨你是不是?
这种情况下王东升也只好配合手下,语带威胁的诱导戚明远道:“你要是负隅顽抗,牵连家人受罪,岂是本官害的!我劝你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