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说什么?”艾科说,“我原以为我们需要逃回摩尔帝国报告此事,从未想过要尝试挽回些什么。可现在想来,这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很好,”副官心高气傲又显得相当欣慰地说。“至于刚才你们提的那些问题,你们完全无需担心,我本就打算吩咐修女为你们准备食物和水,如果需要解决,就使用修女稍后会带来的盂解决。”
“噢,好的好的,这没关系,只管按你们的想法来就是,我们现在为我们正在做的事和正在促成的事感到十分地高兴。”
副官走后,艾科当即问:“你不是认真的对吧?”
巴德斯嗤笑一声,“我不会将未来交给一个我们并不了解的人身上。”
“换句话说,”艾科接着补充,“我们需要逃出去,我们一定要回到摩尔。可萨鲁芬的那份计划怎么办?我们已经没有那张羊皮计划书了。”
“你还记得多少其中的内容?”巴德斯问。
“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为的就是应对这种情况,可问题在于陛下真的会相信我们空口无凭的说辞?”
“艾科,”巴德斯说,“相不相信都无所谓,只管把消息放出去就是,我才不管摩尔皇帝怎么看,”他眼里放着光,“我甚至都不打算真的回到摩尔。”
“你……”艾科吃了一惊。
“可你是需要的,艾科,因为莉莉需要你,你也需要莉莉。不要失去她,也别让她失去你。”
“那你要去哪里?”
“我哪儿也不去,我会和你一起回到摩尔,但我的心已经不再会回去了,回到摩尔之后去哪里我什么也没想,我不想回军队,也不想做回土匪,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想,也不愿意想,只管和你一起先把身体送回摩尔。”
艾科说不出话来,可眼里显得很担忧。
巴德斯苦笑一声,他也说明不了什么,此刻的他内心依旧一片黑暗,见不着光,摸不着方向。
木柴的霉味因为天气的缘故相当浓重,这股他偶尔也在斯皮尔格堡的物资储备屋里闻到的恶心气味他如今反倒喜欢了起来。
就像是自由的味道。什么都没有,一片黑暗,仿佛在摸索之中闻到了光明。
“巴德斯,我想我不能再叫你老头子了。”艾科说。
“不能再叫我老头子?”巴德斯出乎意料。
“对,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年轻人,我不是说年龄上,我是说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东西。”
“你在说些什么?”
艾科想了想说:“不能很好地形容,就是说,你再也不固执了,”艾科和巴德斯一同陷入沉默,仿佛在一同思考固执这个词的含义。而后艾科继续说:
“再也不固执了。”
又过了一会儿,巴德斯说:“也许是这样。可我连自己现在是谁也不知道了,不认识了。”
“可日子还是要过,路还是要走,”巴德斯倾听者外头的嘈杂声,“就在今晚,夜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