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艾科时,巴德斯走得很急。
艾科远远就注意到他了。
“你怎么了?”巴德斯来到身边时,艾科直起原本躬着贴在树干上的腰,显得一脸严肃。
“什么怎么了?”
“你的脸。”艾科像看门的猎狗一样盯着巴德斯的脸。
巴德斯摸了摸脸,汗津津的。但自我感觉倒没什么不对劲,只是略有燥热。
“你脸色苍白。”艾科补充。
“哦?大概是萨鲁芬的鬼天气真的不适合我。我更愿意待在干燥凉爽的地方。”巴德斯试图把话题引向别处。
他就着艾科身边坐下。
艾科瞅了瞅不远处那两人。两人均低头小憩。
“大概得上路了。”艾科说。
“我知道。”巴德斯拍拍肩膀,感到酸痛。
“嗨,问你个问题可以吗?”巴德斯用衣袖把脸上的汗水擦干。
“废这个话做什么?先不说这个,我还是觉得你很奇怪,巴德斯。你好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可是碰到了什么可疑的人,你费了一番功夫把他们做掉了?”
巴德斯笑了笑摇摇头,“跑了一会儿而已,一小会儿。”
“跑了一小会儿?”艾科皱起眉头。
“不用管我,我只想问你个问题。”
“你倒是直接问,为何要征得我同意?”艾科显得不耐烦。
“只是可能会冒犯你。”
艾科没回应,在巴德斯看来,想必是意识到了些什么。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你别生气。莉莉那封信在她看来仅仅是为了了结一件毫无所谓的小事而已,或者说,只是非常儿戏地把你给骗了。要明确起来讲,更具体化地讲,那就是她其实已经结婚了,并且人也变得奸诈阴险,所以拿这封信骗你,玩弄你。”
巴德斯顿了顿,刻意观察艾科的表情。艾科淡淡看着前方的空地。
“你会怎样?”巴德斯补了一句。
可场面顿时陷入沉默。
过了片刻,巴德斯怕自己最后一句没解释清楚,忙说道:“我是说,你见到她时候会怎么做?”
艾科看向巴德斯。
“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假如。”他表情陷入了凝重之中,“我们通过假如来体验和总结过去。对,没错,这确实能起到作用,可有些事情是没有假如的,倒不如说,一个人,你一旦由某些点得到了某种结论,这种结论就会像永恒的史诗一样沉淀,不存在假如没有或假如成了这样这种谬误。”
“不不不,”巴德斯不相信他说的,“即便你说的是对的,你看到的也只是过去的莉莉,人是会变的,你不可能阻止人改变。”
“同时你也很难去改变一个人对不对?”艾科充满诚挚地说。
“很难去改变一个人。”巴德斯不太确信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