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要一个兄弟姐妹。说实话更希望是像你一样的姐姐。成熟,冷静,遇事不乱,从容大方。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更是拥有与其他女人完全不同的心性。比如说对于动物的可怜与珍惜。”
“你是指红兔?”凯瑟琳问。
汉克斯点头。
“拥有对濒危动物的怜悯之心。”
“你可遇见过什么濒危动物?”
“遇见过,那是北冰原的银刺猎狐,俗称银狐。身体小巧,一身白绒绒的毛带着些许银刺,淡红色的眼睛。比什么动物都要显得可爱。关键在于这种狐并不狡猾,没有大多数人往常见过的狐狸那般擅长变幻莫测的诡计。”
“不狡猾,这对一只狐狸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是的,并非什么好事。若是数百年前倒还好,据传说,那时候北冰原还没有人迹。银狐得益于小巧的身体和伪装,在恶劣天气的保护下得以生存,它们吃野草野果,晴朗期会捕鱼和挖蚯蚓吃。因为没有人捕杀,所以活得很好。”
“因为没有人。”
汉克斯遗憾地点头,“可是最近百年,据说因为猎人频繁捕捉它们以取肝肉,说是肝肉可以治疗肺病,它们遭到了大肆捕杀,以至于时间前,村子一致认为北冰原的银狐已经灭绝了。可说到底银狐具体能不能治好肺病,如今依旧众说纷纭,没得一个结论。”
说到这里,汉克斯遗憾地低下头,“母亲得肺病的时候,我说要给她捉一只银狐,她断然拒绝。她说不能因为一个不确定的事情去伤害一个种族。就算是确定无疑,伤害一个连自保都很困难的种族看起来是有多么愚蠢。”
“你母亲……”
“嗯,去世了,因为肺病。”
“遗憾。”
汉克斯摇头一笑,“她不后悔。莫如说如果我真的去捕捉了,治好抑或不治好,她都会悔恨一辈子。”
“是个善良的母亲。”
“谢谢。”
“所以你觉得我为何对红兔有怜悯之心呢?”
“大概是因为同我母亲一样拥有为他人着想的心?虽然母亲她不像小姐你这么精明,甚至可以说从来都是凭直觉作决定的,可她几乎很少做错事,”汉克斯想了想自己自从进入萨鲁芬以来遇见过的女性,梅尔斯蒂亚,裁缝的女儿,吉尔娜小姐,还有眼前的凯瑟琳小姐。“她拥有和小姐你一样应有的作为南方女人一脉相承的感性。”
“作为南方女人?”
“母亲她是南方人。”
凯瑟琳吃了一惊。
“北冰原可是远在摩尔北极。”
“是的。”
“她可是一路从萨鲁芬长途跋涉去到了北冰原?”
汉克斯摇摇头。
“不是?”
“我也不清楚,不如说我对母亲在南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经历过什么样的事,几乎一无所知,我从母亲口中听过萨鲁芬各式各样的人文风景,却几乎没听过任何关于她在萨鲁芬的个人经历。”
“……”
“但那不重要,我觉得小姐能怜悯和体恤动物,大概是同母亲一样,拥有一份对动物感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