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他跟谁对着干,就会骂谁。”女人显得不以为然,“他自以为很聪明,但殊不知,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往往知道自己到底还是个无知的笨蛋。”
“和兄长有什么过节?”汉克斯试着问。
凯瑟琳摇摇头,“他作为塔兰蒂诺的当家,和他有什么过节,代价未免过大。事实上,他不过是个野心满满又只会阿谀奉承的自诩式政治家。他常常把我和吉尔娜奉为塔兰蒂诺的两朵花,萨鲁芬社交界的两朵花,以此来作为向上爬的筹码。”
“他对父亲正是死于战争充耳不闻,对母亲作为俘虏被摩尔军凌辱视若无睹。他只想往上爬。如果两国和平对他有帮助,他毫无疑问会支持,如果没有他就会无情抛弃。按他这个人,他本应该憎恨摩尔,憎恨像你这样的摩尔人。”
“你恨我吗?我也杀了萨鲁芬人。”
女人沉默了。她只定定看着汉克斯。
也许她心里正回想着父母曾经的惨状。对不起,可不这么问,我始终无法面对自己。
女人摇摇头。
是不愿意谈这个问题还是不恨,汉克斯不清楚,但他知道现在这个问题暂时无所谓了。
“所以,你们意见不合。”汉克斯转而问。
“当然,不过话说回来,对塔兰蒂诺家的经营说到底还在于我。他擅长站到舞台上披裹光鲜亮丽的丝绸长袍,却不适合在舞台背后准备剧本。他得靠我,所以意见不合并不成问题。”
可他明明恨过你。虽然嘴上推脱着,却能从中感受到一丝切切实实的排斥。
这时吉尔娜,她的妹妹上来了,乔跟在身后。
凯瑟琳走到她身边,凑到她脸上快速说着什么。
吉尔娜吃了一惊,问:“现在?”
女人点点头,“有乔跟着,不成问题。”
吉尔娜脸色凝重,事实上她早该凝重,只不过话不到头不表现出来罢了。而且她看着尚年轻,却有一股超前的成熟,只不过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那朝气,着实和她姐姐有所差距。她始终是个忠诚的学徒。
“我这就去。”吉尔娜拍拍她蓝色的半身裙,像是在为外出打理着装。
乔跟她出去前,以冰冷的视线瞥了汉克斯一眼,问凯瑟琳,“小姐,可有必要?”
“有无必要,你自己决断。”她很信任眼前这个男人。
乔再看了汉克斯一眼,这次停留了较长时间。他点头致意,跟着吉尔娜出门。他们看起来是要出去一趟了。
凯瑟琳坐回汉克斯面前。
“乔他看起来是不是很不起眼?”
“仅从体型上来看是的。”
“有眼光,他可并非普普通通的人。若是让他跑去盖伊家族宅子里做掉你,只怕你连醒来的机会都没有。”
“他是刺客?”
“当然,刺客才会这么不起眼。起眼的人大都成不了刺客。”
“和间谍一样。”
“他也干过间谍,潜入过摩尔境内。别看他皮肤嫩白像个年轻女孩,他可是有近四十岁的年纪了。”
怪不得乔的脸透露着无懈可击之下的严肃公正性。
“他在为塔兰蒂诺家效力?”
“知道他为什么认识你么?因为今早我同你的对话他作为保镖躲在暗处看在眼里。若是当时你图谋不轨,他当即就能制裁你。”
汉克斯明白她的意思。
“那么等他们回来还有一段时间,你当然也需要休息,我们现在说到点上,你为什么,又怎么救出公主,今后打算怎么做,还有关于公主的某些事,这些我都想知道。不,我必须知道,因为你这条命是我救的,你和你保护之人的命运都捏在我手里,你必须告诉我。当然我知道这往往伴随着风险,但我认为这样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