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狂奔,马蹄声比刚才要急促太多,汉克斯几乎是以最大的力气驱赶着这匹马,让它极力发挥自己的潜能。
黑土飞溅,甚至溅到汉克斯身上。月光之下,他的身躯一侧被照亮,另一侧则融入黑暗,从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却能从身子的姿势上感觉到他在极度紧绷着神经。
没过多久,岔路出现,他一甩马头,径直向右边而去。
月光之下,他看到了前方黑土点点孤单的脚印有规则地分布着,毫无疑问,那是刚刚踏过的马蹄印,这让他瞬间深吸一口气,心脏狂跳起来。
进入右边岔路不久,他感觉到了和左边的路完全迥异的气氛。
草木旺盛而激进,分布诡异毫无规则,这是人迹罕至的象征。黑土泥泞柔软,甚至还有些许草迹,随着深入,草迹也越发宽厚。渐渐地,那路变得蜿蜒,绕过巨石,绕过巨树,每一次弯曲都会缩小一点,毫无规则可寻。
冷静下来,汉克斯极力告诫自己,若是平常,他可以轻松记下回路,然而这次,他需要稍微集中点注意力才行。
没过多久,路已经无法称之为路了,他踏入了平铺的草地,而周遭也被树林所覆盖。寒气重重袭来,马蹄声在林子里回荡。
头顶的枝叶开始浓密,但透过那层层树叶,还是有柱柱月光伸下,如此气氛之下,倒显得阴森恐怖。
循着脚印而去,如今只有这个线索,也幸亏有这个线索,他有机会更快找到阿尔丽。
没过一会儿,看到一个黑影躺在不远处,他不由得心头一紧。冲到那物体前,马嘶嘶吠起而停,他才看清那黑影是一匹死马,马的脖子被咬得稀巴烂,身上到处都是鲜血淋淋的牙孔。
汉克斯跳下马,凑到死马边上,翻动马的脖子,瞅着上面的撕咬痕迹,再迅速扫了一眼其他牙孔。
“豺狼。”他说了一句,接着迅速把火把熄灭塞到腰后,稍等片刻以让眼睛适应他一直以来都很熟悉的黑夜,而后抽出骑士剑,抵在地上,把脚抵在剑身中位,抬起,猛一踹,没断,再猛一踹,啪一声,剑断成两截,带剑柄的一节的断裂处呈尖状,依旧锋利。另一把无柄断剑,他再次用脚把断裂处的尖状部位踹断,使其平整,而后把根部的刃在旁边的树上快速而使劲地猛擦刮了数十下,让刃彻底钝掉。接着,从披风上撕下一大片,裹住断裂处,握了握,感觉稳当,就把两把剑塞入腰间。
他知道,对付豺狼不比对付人,它们快准狠,身体又小巧。长剑可施展的空间少,笨重,虽然杀伤力强,但不适合对付豺狼,或者说,根本不适合作为猎杀的武器。而短剑不同,剑身短,重量低,施展起来灵活多变,拿来对付小巧的野兽尤为合适。最佳的长度应为匕首的长度,而短柄斧则要比剑在砍击上更有杀伤力,这对许多低矮的野兽来说是更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