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乌那摩经过几天的调教后,发现了这群人毫无慧根,一开始讲经就成片成片地睡大觉,他每天早中晚各讲两个时辰的功夫等于白废了。
于是,乌那摩想出来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考试。
不过乌那摩将之称之为“经试”,一经施展,效果立竿见影。
“该死的秃驴,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秃驴,讲完后竟然会留人经试,回答不出来问题就要经历一次油炸地狱!”台下阿紫一边面色微笑如葵花般灿烂绽放,一边在心底狠狠地咒骂乌那摩。
昨天几名没有回答出乌那摩提问的星宿弟子经历过一次地狱之行后,已经精神崩溃,几乎疯了一天了,现在虽然坐在台下听讲,但身体偶尔还会瑟瑟发抖几下,眼神怯生生,宛如小白兔。
乌那摩神通广大,硬生生地安抚那几名经历恐怖景象的星宿弟子,令他们从崩溃边缘重新活了过来。
“经试一次换一层地狱,如今已经换了五六层地狱了,这新任老仙手段神秘莫测,行事可谓魔中之魔,丁春秋跟他比起来,就是小丑。不过真的好怀念丁春秋,那时候只需要违心阿谀奉承就能活的很开心。”阿青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提起精神,皱着眉头,努力听乌那摩的嗡嗡嗡念经声。
“不过最轻松的就是符篆宗主做老仙的那段日子,连阿谀奉承都不用。”
其他星宿弟子也一样,都在努力地听着念经声,一边拼命地理解经义。
两个时辰后,抽人经试的时候,就是他们心里最恐惧的一刻。
不过突然间,乌那摩停止了念经,眼睛抬起,望向极远方。
台下弟子不明所以,阿青鼓起勇气询问道:“老仙何故停止念经?”
乌那摩的目光收回,居然回答了阿青的话:“本尊于一百里外,目睹了一桩嚣张跋扈事件,与尔等无关,却与茅山派有些关联。”言毕,不再言语。
乌那摩的话,让台下的弟子们有些骚动。
茅山派,岂不是符篆宗主的门派吗?一百里外有什么事嚣张跋扈,竟然与茅山相关?
一百里外,这乌那摩老仙到底有什么神通啊,竟然能看到一百里外的事情。
新任老仙手段如此厉害,栽在他手下,只怕要永远暗无天日,不知道何时才能脱离苦海了。
过了一会儿,乌那摩又开始嗡嗡嗡地开口继续讲了。
不过他不再念经了,而是将大力金刚尊者功和红莲慈悲喜舍妙法反复念了一遍又一遍。
语气依旧是平淡,毫无抑扬顿挫,一平到底。
也不知道乌那摩看见了何事,竟然不再念经,而是念起了修炼并且能获得力量的功法。
众多星宿弟子们都继续乖乖耐心听讲。
一百里外,是一座县城,名字叫做句曲县。
此时天刚五更,天色还黑,却已经有不少辛勤的农夫挑着青菜去往县城送菜。
送菜要新鲜,否则主顾就会不满,所以农夫们一般都起的很早,趁着城门没有开之前就要赶到城门前,等待着城门一开,就立即进城。
在这稀稀拉拉早起送菜的农夫中,有一老一壮,身穿粗布衣裳,挑着两担菜,一起走着。
“大郎,媳妇有孕,这次卖了菜,就买点红糖回去,再炖上鸡汤……”老者头发花白,身体单薄,挑的担子轻点。
他旁边的那名壮汉挑的厚重,憨声应道:“爹,都听您的……”
两个人原来是父子,赶早给人送菜。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路后面远远传来,听声音其势非常紧急。
老者走在路中,慌忙避向路边,但是突然脚步一滑,摔倒在地。壮汉大惊,立刻丢下担子,去扶老者。
“杂家乃是朝廷内侍省掌事都监,奉旨千里给茅山符篆真君送旨,闲杂人等,速速闪开!”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身后遥遥传来,其势不止,竟然毫不减速。
眼见得两名农夫慌忙在路中搀扶,势必要挡住马匹。
骑在马背上的是一名锦衣老太监,他眼中怒色一闪,袖子一拂,无穷的阴柔劲气发出,将路中的两人卷起。
两人跌在路旁,浑身鼻青脸肿,菜也洒落一地。
这个老太监竟然也是一名高手,从千里外给符篆真君送圣旨,也不知道张天师玉玄子等人是怎么散布消息的,大典竟然惊动了哲宗皇帝。
有宋一朝的皇帝大多崇道,这位哲宗也不例外。这圣旨大概是下旨赏赐陈盛的。
老太监的身后是几名年轻官员。
其中有一名官员动作利索,要停下马赔礼道歉,却被其他两名官员拉住,说了几句,只能又急忙地骑马走了。
那几匹马一路加速朝着县城去了,同时叫开了城门,闯入知县家中,命令知县整理仪仗,立刻出发茅山宣旨。
明天上午,就是符篆真君大典举办之时,还有一百里地路途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