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登州扩散之瘟疫,传统药石无救,唯单府与青牛医门可解,巧合之处或有疑问。鹰眼都护府,登州校尉,柏高泽拜上。”
当康帝的目光扫过“无劫入相”四个字时,眼神锐利了三分,随即问道:“那个苏牧是炼腑后期?”
“回皇上,除了炼腑后期,同时内省境七层的仙法之道境界,真实战力堪比炼魂初期。”回奏后便一直等在殿下的孟知凡,躬身答道。
“桂祥。”
“奴才在。”一直陪侍在康帝身边的老宦官轻声道。
“这个人,朕要活的。”
“领旨。奴才这就通知秦王和奴才麾下的小崽子们,抓活的。”桂祥阴阴一笑,令在场百官毛骨悚然。
法则境强者桂祥除了是康帝的随身内侍外,还是鹰眼都护府的大都护,而天塔的塔主秦王司马靖,则是外相第三境,天相后期的强者。
两人合力,只怕天下之大,苏牧在劫难逃。
此刻吏部左侍郎钱年走出,躬身道:“陛下,登州一案中,单府所为在民间颇受好评,其善举压下了潜在的一场骚乱,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甚至登州百姓还自发写了万民书,呈上朝廷。朝廷方面是否要予以表彰?”
说着,钱年从袖口中掏出一支卷轴,双手高举呈上。
钱年与单经乃是同科进士出身,皆为青羽社的核心,康帝司马隆从宦官手中接过卷轴,展开看了看,淡淡地看了钱年一眼,道:“你认为该如何表彰?”
“四个月前,升州因推行摊丁入亩制发生骚乱,单经受牵连而被迫致仕,如今升州今年的税赋已经统计完毕,非但未少,还增加了半成,这证明摊丁入亩制还是成功的。皇上您看,单经致仕的事情,是否可以有回转余地?”钱年一言,诸位百官的目光皆自看向了御史大夫崔焕。
单经保举了升州刺史凌元凯在江南道升州试行摊丁入亩制,不料由于实际操作时过于激进,四个月前,引起了当地豪绅的坚决抵制,发生了涉及数千人的暴动,凌元凯被暴民趁乱杀死,朝廷脸面大失。崔焕便是以此来弹劾单经识人不明,有辱朝廷威仪,令单经被迫致仕的。
此刻,单经好友钱年趁此机会,想给单经翻案,崔焕不等康帝回答,立刻反驳道:“钱大人,升州税赋增加,但人口却少了三万有余,全都跑去了附近的金陵府,也算好事么?”
“人口去了金陵,今年金陵的税赋同样增加近半成,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啊。”钱年对于崔焕的责难早有准备。
这回接话的却不是崔焕,而是同样来自于五姓七望中荥阳郑家的礼部右侍郎郑江,只听得郑江道:“钱大人,话不是这么说的,人口流失,无论什么原因,都是大事。登州经炼尸一案,僵尸伤人、瘟疫扩散遇难者近万,登州刺史文峰虽不可控武林之事,仍难逃其咎,可左迁他州。请陛下圣裁。”
“哦?那文峰应该是你郑家的门生吧?”康帝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