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山其实是片很大的山脉,横跨了四州之地。一条沂源河,穿过沂山万座大山,从自西向东蜿蜒流淌,奔行数百里后,流一番引荐,蒙齐方才得知,这朱姓老者乃是朱府的管家朱安胜,年轻女子乃是孙女朱华芝,王梦带着七十年份的人参来到朱府替王定复命,双方几番互动下,两人竟然互生情意。
这几日来,七十年份人参药力只能勉强吊着朱老爷子性命,却未能让朱老爷子清醒。而朱家的竞争对手姜家,不断暗中使坏,生意被抢走了小半,令朱家岌岌可危。
王梦为了与美人亲近,顺势留在朱府,看看后续能帮什么忙,没想到还真赶上了姜家请来的鸿雁门来袭。
三百年份的何首乌一到,王梦亲自去煎药,仅用了半根,朱老爷子便在病榻之上悠悠转醒,气色渐好,第一时间便问道:“姜家……可曾使坏?”
“放心吧,爷爷,姜家确实来捣乱了,不过捣乱的人,已经被蒙少侠与王少侠赶跑了。两位少侠还带来了两根三百年的何首乌,只用了半根何首乌便救醒了爷爷。”朱华芝终于露出了这几天第一次笑容,看呆了一旁咧嘴直乐的王梦。
朱老爷子这才注意到病榻旁边还有两位不认识的年轻人,忙道:“谢谢二位少侠援手之情。”
“老爷子,晚辈王梦,沂南王家人,他是蒙齐,也是沂南人士。”王梦一揖到地。
朱老爷子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长子朱云,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指着屋外,道:“快去取五百两银票来。”
“好嘞!”不多时,朱云便取来的五百两银票。
朱老爷子借着这些时间,已从朱华芝口中了解了这些天来的来龙去脉,立刻便将这银票递到王梦手中,道:“王少侠,这腌臜之物,正是朱家委托时承诺的酬金,即便如此,也难抵王家救命恩情,剩下的一株半何首乌,请王家拿回吧,聊表老头子心意。”
“这怎么行?朱家与王家约定的是,王家入山采药五天所得,皆归朱家,若有百年以上灵药,方有五百两酬金。这两株何首乌正是王定一趟入山采到的。”提起王定,王梦的眼圈有些发红,不久前他也得知幼年玩伴王定死讯,痛哭过一场。
蒙齐传达王定死讯时,朱华芝当时也在场,反驳道:“王定为此付出了性命,王梦,这何首乌,你一定要拿回去。”
王梦摇了摇头,道:“王定误食九烈檀花而亡,是他自己命数注定,那五百两银子,我自会全数交给他的父母。何首乌我……”
“少侠,不用多说了,何首乌老夫留下半根,以便后续观察病情。沂南王家每年医治之人过万,剩下一根请拿回给需要之人使用吧。”朱老爷子打断了王梦的话,转而对蒙齐说道,“蒙少侠,感谢你的援手及送药之情,他日若有用的到朱家之处,请尽管言明。”
蒙齐之前一直在旁含笑而立,见朱老爷子提及自己,便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朱老爷子,你久居淄川城,可了解紫阳书院中的那些顶级强者,性格如何?”
“紫阳书院?”朱老爷子幽幽回忆道,“紫阳书院是淄州最顶级的势力之一,朱家与其只在兵器打造方面,有过几次合作,了解不算很多。紫阳山长‘大悲掌’钟昌,副山长‘寒山先生’孟知秋,致武院院长‘铁面教头’林阳,皆进入了淄州十大高手之列,听闻……极其护短。”
“护短?”
“对,紫阳弟子在外犯事,即使错在紫阳,自钟昌以下,也很少言及弟子之过。”朱老爷子道。
蒙齐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暗放弃了直接找上门去评理的打算,叹道:“哎,拳头大便是硬道理,听闻朱老爷子是被一剑阁高手所伤,最后也没个非常合理的说法,没想到紫阳书院也是一样。”
“哼,那一剑阁弟子说的话也算是道歉?”朱华芝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
朱云瞪了一眼朱华芝道:“华芝住嘴,小心祸从口出!”
朱华芝吐了下舌头,没再说话。
蒙齐疑惑道:“朱老爷子不算是江湖中人,一剑阁又是隔壁登州的名门正派,怎会伤到朱老爷子呢?”
朱老爷子的长子朱云沉吟片刻,最终道:“蒙少侠可听说过‘万里独行’霍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