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飞扬借机问道:“我说明烨啊,你是在试剑大会后就拜入丹霞峰一脉,苗淼却是不久前才被收为师姑的亲传弟子,无论年纪资历你都比她大,为什么是她管你叫师弟?”
明烨还未开口,谢灵烟已抢先答道:“我丹霞峰一脉就是这么个规矩,男弟子通通得靠后,今后师傅若再收年轻女弟子,也个个都是他师姐。”
应飞扬当即一拍桌子,义愤填膺道:“这是什么规矩,简直……高妙至极!人皆为娲皇所造,所以是先有女,后有男,阴在阳前,让女弟子们个个当师姐可谓暗合天道,定此规矩之人定是超凡脱俗。”
“修为长进了不少,竟然被你觉察了。”轻柔一声从应飞扬背后传来,正是商影不知何时出现,“若觉得我的规矩不错,不如你也入了丹霞峰,也让你多几个师姐。”
“嘿嘿,我也想啊,只是你也知道,我那倒霉师傅全靠我给他养老,总不能把他丢下吧。”应飞扬谄笑道。心中则暗道:“这商师姑莫不是真有‘洞天彻地’的神通,怎一说她坏话,就发现她在身后。”
“哼,真是越来越贫了!”商影白了他一眼,随后又指着几个弟子怒道:“你们几个,不过放你们出去一会,怎就听说你们与宇文锋、越苍穹两个闹在了一起,佛道大会就快开始了,你们还到处招惹麻烦?”
商影去清派传达消息,正与坐镇洛阳的清派几个长老商谈,突然听闻越苍穹和宇文锋相会与洛阳楼,自己几个徒弟竟也与他们一道,登时心头大骇,生怕这几个小家伙被这两个剑者盯,留着成长几年后试剑用,便离了清派急忙赶来,却发现几个徒弟在悠哉悠哉的吃着东西,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师傅,这也不能怪我们啊,我们不过是想讹应天命一顿饭,谁知会遇这些麻烦……”谢灵烟怯生生道。
“哼,你们几个就是麻烦精托生的,这几日都给我好好呆在清派修习剑术,不许再出门惹事,也省却佛道大会丢人现眼!”
应飞扬察觉气氛不对,急欲告辞,却听商影道:“应飞扬,你不与我们一道吗?”
应飞扬忙道:“我与清派的人不怎么对付,便不与你们住在一处了。”
商影道:“也好,不过佛道大会结束,你就得与我们同回凌霄剑宗,你师傅最近,常念叨着你呢。”
商影一语,令清苦那微醺懒撒的面容又浮现在应飞扬脑海,此时竟觉倍感怀念,“嘿,他是惦念着没人替他出门打酒了吧。”应飞扬说着,嘴角挂起一抹缅怀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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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司天台,少不得将那个害他摔了个七荤八素的八卦盘摔在策天机脸,随后道:“策老骗子,你今天的卦果然算得不准,快些退钱来!”
策天机自知理亏,强辩道:“我说东南十五里,得见故人,你不是就与凌霄剑宗那帮故人遇了吗?怎么不准了?再者说了,门主最爱干些螳螂捕蝉的事,你们与厉傀撕斗一团,指不准他就在哪座山窥视着你们准备坐收渔利呢,是你没有细找才是!”
应飞扬眼一眯,道:“我遇了什么事,你倒是挺清楚!”
策天机吹胡子道:“这不是废话么,地狱道两大狱主厉傀再出,七大凶中的陆天岚也现出行迹,我等若还不知,岂不是成了吃干饭的?对了,听说陆天岚盗了镇魂珠还留了一首诗,到底是什么诗,快抄下给我看看。”
看策天机说得郑重其事,应飞扬也就凭借记忆将陆天岚流诗抄出。
“新妆遥对旧坟丘,几家欢喜几家忧。莫拾明珠并翠羽,却将白绫换红绸。”策天机吟诵一遍,狠狠骂道:“陆天岚这厮,好好的大盗不做,还真拿自己当雅贼,一口一个‘老子’的粗胚子,非学人做什么酸诗!不知所云,不知所云!”
随后又讨好道:“应天命,不对,应飞扬,本大仙知晓你有几分天生聪慧,来帮我推测一下这几句歪诗是何意思?”
应飞扬嗤道:“这不简单,听说陆天岚喜欢留诗来昭示下次犯案的地点,此次是从司马真人丧礼盗取镇魂珠,诗中坟丘,白绫等意向都与葬礼切合,那新妆,红绸等意向自然是指婚礼,洛阳城近期可有什么婚礼,规格足以与司马承祯葬礼匹敌的?”
策天机一击掌,道:“是了,定是咸宜公主婚礼!他要从咸宜公主的婚礼盗宝!”
“咸宜公主,她又是哪个 ?”应飞扬一脸茫然。
策天机也习惯了他对朝野之事一无所知,又费心对他解释一番,咸宜公主是当今皇帝与最受皇帝专宠的武惠妃的女儿,武惠妃工于心计,善于逢迎,是以最得皇帝欢心,若非因其姑母是则天女帝,朝野下皆恐武后窜政的旧事重演,这武惠妃怕早已被加封为后,但饶是如此,在宫中对武惠妃的礼节早已等同皇后,而爱屋及乌下,皇帝与武惠妃的子女也是备受恩宠。公主本都是封户五百,但咸宜公主却是破例被封户一千,而儿子寿王李瑁所受宠爱更是超过太子,很有可能成为新的储君。
“咸宜公主婚礼,当今皇定然会参加,嘿,陆天岚妖族七凶之威对抗人间第一伟力,这场戏定然有看头!若是我年轻个二三十岁,定然不会错过。”策天机语带引诱道。
“哦,那还真是了不得啊!”应飞扬口惊奇,语气却是平平淡淡,“那你们可要好好表现,争取将陆天岚当场拿下,好好在皇帝面前露露脸,不要因为师兄不在就丢了司天台的面子。”
策天机忙道:“应飞扬,此诗能得已破解,全亏你聪明机警,才智无双,索性好事做到底,去咸宜公主婚礼照应一番,让陆天岚空手而回,也让人知晓剑冠之徒是何等智勇双全!”
应飞扬轻笑一声,道:“策老骗子,别装了,这种词意浅薄的诗你会看不透内含的意思,分明是留在让我说出,然后再借机给我戴几顶高帽子,你啊,真以为捧我几句,我就会心甘情愿给你当枪使?可惜喽,现如今除了将我那师兄找出来,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放在心。”
策天机动机虽被戳破,但却脸不红心不跳,佯怒道:“瞧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这么多心眼,夸你几句都觉得别人想坑害你。亏得我从小看你长大。”
“从小看我长大,我不也是最近才知晓你身份?”应飞扬笑道,“我能生出这些心眼,不也是拜你们所赐?”说着,打着哈欠转身要回去休息,便走便道:“你若觉得此事麻烦,就祈祷明天算得卦能准一些,也好让我把师兄找回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