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不知道林娟儿怎么了，看着林娟儿用手指指着他，颤抖的样子好似受到了什么惊吓，王德转过头，以为身后有人，但是身后什么都没有，看向林娟儿，问道：“怎么了？”

林娟儿捂着嘴，靠着身后的墙壁，指着王德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

王德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也惊了一下，刚才埋葬那四个强盗的时候，没有太注意，弄得自己身上脏兮兮的，黏糊糊的，还有一些血腥味，心中自责自己吓到了妻子，对林娟儿说道：“我清洗一下。”借着月光，站在院子里的水井前，撕扯掉身体上的衣衫，一遍又一遍的提起井水清洗自己，想要将那四个人污秽的血液清洗干净。

林娟儿拿起一块白布，握在手里，从背后抱住王德，对他说道：“我...我也要洗...我好脏...对不起...”

王德摸着林娟儿放在他肚子上的手，接过白布，听到林娟儿这番话，心中隐隐作痛，对林娟儿说道：“对不起应该我说才对，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让你在这荒山野岭中吃苦，是我不好，没能让你过上好生活，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两个人清理完了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林娟儿将已经凉透了的饭菜热了一下，端上桌子，两个人坐在屋子里静静的吃饭，吃完饭后林娟儿将饭菜端进厨房，王德说道：“娟儿，你先睡觉吧。”

林娟儿问道：“你不睡吗？”

王德回答道：“我还有事没做完，做完我再休息。”

林娟儿点了点头，回到房间里休息了，王德走出房门，站在院子里看向地上两条不成样子的死狗，自言自语道：“毛毛，谢谢你，在我不在家的时候，保护这个家，丢掉了你的眼睛。豆豆，谢谢你，保护这个家的时候失去了腿。这次你们却丢掉了生命，谢谢你们。”王德抱起两条浑身骨骼破碎的狗，放在手推车上，在仓库中拿起两大块咸肉，拿起铁锹，走了出去。

王德走到小山坡的顶端，这山坡顶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毛毛和豆豆总是在这里望向西方，王德还在很远的地方它们就能看到王德，冲着王德大声吼叫，迎接王德，却不冲向前，只在这小山坡上等着王德，因为它们知道要保护山坡下面的家，从来不曾远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挖了一个大坑，升起一堆火，将两块咸肉烤的流油，放在地上，把狗放在挖好的土坑中，将它们和烤好的咸肉放在一起，王德自言自语道：“你们两个傻狗，特别喜欢吃咸肉，吃完就掉毛，哈哈，每次都沾我一身......再见了。”

王德坐在这个小山坡上，整整坐了一个晚上，什么事都不做，一直在质问自己，辱骂自己，痛哭流涕，坐的时间长了，累了，就躺下了。太阳初升，王德躺在地上睡着了，清晨的微风侵蚀王德的身体，夺走属于他的热量，他却不愿意醒来。

林娟儿被欺负，看家老狗死亡，成为了压倒王德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心态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