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有心了,真是令本统领很是欣慰啊。”
两人又互相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不免有些伤感。突然只见林忠猛地一拍额头,想起一件事情来。
“对了,悦安,先前让你率两千人做先锋,怎么如今就剩下了不到七百人?”
终于听到了林忠问起此事,吕怡紧张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下来了,结结巴巴的不知该如何说起。
“你今儿个是怎么了?婆婆妈妈的。”
吕怡此时心中极为忐忑,特别是看着林忠那审视的目光,简直如坐针毡。终究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如此还不如全招了呢,来的痛快些,总比这样提心吊胆的强。
就在吕怡准备一吐为快之际,黄钰却当先一步,抢着说道。
“大人,这事都怪瑾瑜我!悦安老弟昨夜陪了我一宿,现在难免有些困倦。”
黄钰向吕怡使了个眼色,示意吕怡不用管此事了,交给他便行了。
“为何先锋军会损失如此惨重,这事也得怨我,还请大人责罚。”
“哦?瑾瑜细细道来。”
“昨日,我部被唐府军给包了饺子,幸亏悦安老弟及时赶到,不顾性命的前来营救,才将我等救了出来,才会造成如此伤亡。”
“那悦安可当真是大功一件啊。”
林忠听完黄钰的一番辩解,欣慰的大笑道。
吕怡感激的看了黄钰一眼,感谢他替自己解围,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赶忙应声道。
“大人过誉了,属下愧不敢当。”
吕怡赶忙打个哈哈糊弄过去,生怕说多了,再被林忠知晓其中的缘故,怪罪他。
“哦,对了,听说北路的蛮子也在,怎么不见他啊?”
“蛮子?哦,叶统领他在鹤郎山失利之后,便领着那一千人马藏匿起来了,至今杳无音信。这几日唐府军又加紧了袭击的力度,此时恐怕是已惨遭不幸。”
林忠眉头紧蹙,抬头看着帐顶,思索着,片刻才缓缓说道:“依本统领来看,他未必会蒙难,那蛮子怎么说也算是北路的一号人物,这点小风小浪应该对他不成问题。”
“大人所言极是。”
黄钰赶忙附和道,但心中却更为担忧,瞧林忠这意思,似乎蛮器重叶蛮的,看来接下来这打压一事,恐怕还得缓缓。
“伸义啊,稍后你派人去找找,好歹也是一方统领,成天躲在林子里像个什么样子。”
严廷还没来得及应答,黄钰倒先说了起来:“大人,瑾瑜愿代此劳。”
“哦?瑾瑜,你不是有伤在身嘛,就不要再操劳了,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这件事交给伸义去办便可。”
“伸义初来乍到,对叶统领藏身之处并不了解,瑾瑜觉得到时怕是会闹出误会。几日前,苏赫曾贸然前往,结果差点丢了性命,被当成唐府军给杀了。如果让伸义去,恐怕是。”
“哦?当真如此?”
林忠颇为玩味的看着苏赫,侧目问道。
“大人,统领所言千真万确,您看我这脸上还有一道淤青呢。”
大帐内的光线有些昏暗,这要是苏赫不说,林忠还真没有注意到,于是凝目看去,确实有一道淤青。
林忠顿时心情变得极为复杂,脸色是变了又变,最终叹了口气,妥协的说道:“那就有劳贤弟了。”
“大人客气了,瑾瑜定当不负使命。”
此时大帐内的气氛已经冷下来了,丝毫没有先前的半分火热,几人又虚与委蛇的聊了几句,便不欢而散。
“大人。”
严廷见众人一走,便急忙说道。
林忠埋怨的瞪了严廷一眼,伸出食指在嘴前比划着,示意严廷先不要说话,等了片刻,听着外面没有动静了,林忠才摆了摆手。
“大人,这黄钰可没安什么好心啊。”
“哼,我还能看不出来?他肯定和那蛮子之间有事瞒着,怕我知道,不然苏小子也不会挨打。”
“那我们该怎么办?而且我看悦安似乎和黄钰他们走的挺近。”
“哦?何以见得。”
“先前大人问悦安为何折损那么多人手的时候,黄钰可一个劲的冲着悦安使眼色,我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勾当。”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今天这悦安倒是有些反常,扭扭捏捏的,说话都吞吞吐吐的,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
林忠这么一琢磨确实觉得不对劲,手指吧嗒吧嗒的敲打着桌子,心思转的极快。
“你去找几个得力的人,盯着点他们,记着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至于悦安那儿,你就不用管了,由我亲自来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