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利瑞思满怀不甘地面对无纸的桌面，安德鲁大叔很快拉起一把椅子坐下道：“海兽好像统统都要撤退了，似乎外面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反正是海上的事。”

利瑞思有些对安德鲁大叔带来的消息不屑道：“与大陆无关，更与这片领地无关。”

“可你撰写的关于海兽的故事和采访第一个被海兽，哦不！是海豚救下人的报道可十分受人欢迎啊！”

一想起，安德鲁大叔就兴奋地笑了起来：“直到刚才，我还在路上被人拉着问道能不能再多复印几、几十份。”

“是啊！！”

尤金一脸诧异的不敢置信：“不识字的他们也会买下，明明对他们什么用处都没有。”

“不识字的他们，也有一颗想要参与的心。”

利瑞思用勺子拨弄大碗中的黑色液体，刚刚从水壶之中倒出还漂浮着不少热气：“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一种人，他们没办法说话，只是还能看还能听！世间故事的种类就那么几种，翻来覆去总是会厌烦的，唯一一种他们永远不会腻歪。”

“有关于他们的故事。”

利瑞思抬碗的手势一顿，转头看去有感而发的安德鲁大叔，手上的碗被尤金稳稳地抢走了。

“不不！别在意我，我就是随便一说的。”

后知后觉捂住嘴的安德鲁大叔，有些不好意思地腼腆笑道：“自从你将我的一些故事写到报纸上后，现在我也像个老爷子一样，不仅仅是别人在四处问我，我也喜欢给他们解释一些不会触犯的小事。”

“你说的对。”

利瑞思闻着尤金重新递来的大碗，不知怎么感觉颜色好像深了许多，凑近一嗅：“你给我加了多少咖啡！！要苦死我吗！”

“那再给你加点糖。”

尤金提起一旁精致的罐子：“这东西还是挺甜的，没想到炼盐法还能练糖。”

“你这个蠢货。”

利瑞思拒绝尤金的好意：“那是不同的方法，而且现在加糖只会让味道变得更奇怪。”

看着大碗中的浓郁黑色，利瑞思凝视数秒，然后使劲闭上眼舌头没有反应过来一口吞掉。

咳咳咳！

“好喝吗？”

尤金拍着呛到或是苦涩到扭曲的利瑞思，有点讨打地问道。

当！

“差不多就是这个味道。”

至于尤金脸上发出的巨响，利瑞思手疾眼快抄起石盘砸去。

“好浪费啊。”

尤金抹去自己脸上的渣渣，摸着有些红润的脸庞：“你不是知道这打不疼我，只会碎掉的吗。”

“能用来出气就行。”

利瑞思拿起一旁的扫帚和木铲，打扫道：“反正我迟早被你气死，说说吧。我现在心情好多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居然会憋着这么久不说。”

如果是之前的尤金，在得到什么能说的消息后，一定会不断挑逗利瑞思的兴趣，然后鸡飞狗跳之中毁坏一大堆东西。

来释放平时积攒的压力。

这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特有的独处方式。

看着利瑞思重新变成大人模样，安德鲁大叔倒是有些惆怅。

“其实”

尤金看着利瑞思眼中的光芒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一个被束缚的人，而他周围的牢笼都是由自己构建的。”

“你想说什么。”

尤金的突然正经，让利瑞思感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起鸡皮疙瘩。

“这个世界没有最强的骑士，只有最强的神。”

“是因为他们的力量来源不一样，骑士的力量永远来自本身，而神的力量更多来自于他人。”

尤金看着陷入沉思的利瑞思，轻轻推一下：“走吧。不如让你眼见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