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豆脚下酒楼叫落花。
对面的酒楼叫有意。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遥相呼应,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这酒楼的老板,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一样是靠窗户的位置,一样是两个人,只是与宁红豆师徒隔了一条永宁大街。有意酒楼大堂,最大的桌子旁,坐了一男一女。仅仅两个人,就点了满满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海味山珍,飞禽走兽应该有的都有。
其中,左手边的少年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衫,腰里绑着一块品相极佳的翠玉,手心里摇着一把名家手绘的八美仕女轻折扇。右手边的姑娘,身段如蛇,貌美如妖,丹凤眼,活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二人是典型的俊男美女。
吸引宁红豆目光的是其中的姑娘,与普通女子不同,这姑娘似乎媚的入骨,几杯酒的间隙,竟然想方设法的撩拨了少年十几次。
光天化日啊!
一首小曲儿的功夫。
满满一桌子的好菜,文丝未动,酒,却大半进了少年嘴中。
“婉儿妹妹,今夜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如何?”少年凑近姑娘的耳朵边,悄悄吹了一口气,暗示道。
“阳公子,妹妹不懂你的意思,春宵?一刻?这是何意?”姑娘的白嫩指尖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少年的心口。
“莫要虚度啊!”
少年眯了眯眼眸,突然起身,伸手搂住姑娘的蛇柳之腰,大步走出了有意酒楼。
穿街而来。
入门便是高声呼喊:“来人,天字一号房。”
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隔壁饭钱记我阳蕨的账上。”
落花楼,一楼可饮酒,二楼可住店,天字第一号房便是这落花楼最奢华最宽敞的房间,也最是排场。
短短几节木梯,看着也只有十几步路程,这阳蕨竟然死皮赖脸的走了三盏茶的时间。赤裸裸的炫耀,不仅炫耀,咸猪手更是不停的在姑娘周身游走,游的姑娘眉眼含春,算是让楼下食客结结实实大饱了一次眼福。
阳蕨一边浪荡,一边风骚至极的吟诗:
借问吹箫向紫烟,
曾经学舞度芳年。
得成比目何辞死,
愿作鸳鸯不羡仙。
宁红豆的眼力跟耳力那是出奇的好使,咗了咗手指上的蜜饯问:“老头,什么是吹箫?”
叶飘零刚酌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方才只顾着喝酒计算还差几把剑够九千九,哪里会注意这些风花雪月,使劲咳嗽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好好吃饭,不要胡思乱想,你还小。”
宁红豆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老头,你要有追求啊,看看这洛阳人,都不愿意做神仙的,做鸳鸯似乎更好。”
半响。
叶飘零竟无言以对:“自己这徒弟真的只有十三岁吗?”
叹了口气:“女孩子家,成熟的真早。”
耳边传来食客的议论。
“多好的小白菜啊。”
“便宜了阳蕨这头色猪。”
“这家伙分明就是牲口。”
“有钱你也行,爱牲口谁牲口谁。”
“小白菜眼生的很啊。”
“外乡人,要参加什么春堂剑会。”
“呦,还是个女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