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目长老,助她良多。”
慎又道一句,之后便转头看向苏木,始终闪烁着银白光芒的眼睛里明暗更甚,让人觉得神秘却又诡异。
“你也是。”
“什么意思?”
苏木有些意外,也不太明白。
这家伙总是神神秘秘,让人捉摸不清。
慎重新回头看向已经挥刀斩掉最后一人胸口红布的阿卡丽,她正大汗淋漓,却格外畅快,而且心情不错,笑着指点了旁饶请教。比起月余前吵架之后的阴郁要恢复许多,也开朗许多。
那段时间的阿卡丽,就像个不言不语的疯子,每都是抱着自己的十字钩镰和苦无玩命训练,除了苏木和梅目的话之外,谁话,她都是听不进去,也不知休息,甚至为此打了几个曾经与她关系不错的均衡弟子,落下不少口舌。
“你是德玛西亚人。”
慎忽然开口。
“为什么要帮艾欧尼亚?”
他重新看向苏木。
虽然不太清楚这家伙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苏木只稍作迟疑,仍旧回答:
“你知道我的来历,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有位圣人大家名叫张载,留下横渠四句,是言之: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大家,就连善人都算不上。可艾欧尼亚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这一届匹夫,就只有些微薄之力,能尽则尽。更何况”
苏木回头看向自己那件陋屋一旁的另一间房子,眉关稍紧。
奥拉夫,是至今未醒。
“最开始的时候,是他提出来想去翁库沃帮忙,为了什么暂且不提,却想来也是因为和易打了一架,就惺惺相惜,不想让易死在战场上,就去帮上一帮。当时他了,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之后又在翁库沃发生些意料之外的事有人给了我一些红薯,我得报答她。所以,就做一回君子圣人。”
“后面这个,才是你真正的理由。”
慎轻轻点头,而后又忽的笑了一声。
这还是苏木第一次听到慎的笑声。
也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慎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笑声,之后便恢复了往常的板正严肃,不苟言笑。
“她还活着?”
“有人她还活着,斯维因放过了城北的所有人。”
苏木并没有出猴子。
慎只轻轻点头,又顿片刻,他才继续开口。
“横渠四句的不错,可惜,你不是什么君子圣人。”
苏木当即撇嘴,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而后便施施然坐在地板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靠在墙上,瞧着阿卡丽给身边正请教技巧的弟子做示范。
“这跟之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樱”
慎瞧他一眼,有些看不惯这种姿态,却也并未发表什么意见,只转过头去,视而不见。
“阿卡丽也是为了艾欧尼亚。”
“我知道。”
“她的目的很坚定,可同时也很迷茫,我能感觉到。”
慎稍作犹豫,终究是盘腿坐下。
“去翁库沃之前,她只知道自己应该守护艾欧尼亚,却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我和她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在,有些话当时没,因为那些话一旦出来,阿卡丽就会越发地困惑,不知所措。可她这次回来之后,目的就有了些变化,却也变得更加明确和坚定,这跟你脱不了干系,群星所言,不必反驳。”
慎用自己的话阻止了想要开口的苏木,然后继续下去。
“而我之所以会明里暗里讽刺她仍在使用均衡教派教她的东西,也是和梅目长老商议过的。阿卡丽一直被均衡所束缚,可既然脱离了均衡教派,那么,她就不该再为了均衡而困守自我。否则,无论是守护艾欧尼亚,或者守护你,她都无法做到,均衡才是她最大的阻碍。”
着,慎那双无论何时都在闪烁蒙光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
像是在笑。
“现在的她,已经渐渐脱离了均衡之道,脱离了暗影之拳,走向离群之刺。我想要见到一个真正的离群之刺。”
“我知道你会问,我明明拒绝了与影流的合作,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期望。”
“但,这并不冲突,因为我也同样希望可以守护艾欧尼亚,可以赶走那些残暴肆虐的入侵者,所以你才能自由地利用均衡教派的探子,这是我的授意。”
“初生之土是我们的家园,我希望它可以永远和平。可这样的希望,我却只能寄托在他人身上。”
“我仍在均衡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