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剑下留人!”秦言连忙劝阻。
玉寒烟没做理会,只盯着无欢,面沉如水,缓缓启唇:“吾问一句,你答一句。多说半句废话,我卸你一条胳膊。”
被那透骨寒意所指,无欢不敢开口也不敢点头,笑容僵硬地眨了眨眼睛,表示咱家知道了。
玉寒烟的嗓音也如剑气一般冰寒:“是你拿走了龙鳞甲?”
“不是咱家。”
玉寒烟眉头一皱,又问:“在会松园留纸条的人是不是你?”
“也不是——”无欢话未说完,玉寒烟的剑尖往前轻轻一送,一颗血珠立即裹着剑尖慢慢冒了出来。
玉寒烟脸上露出微笑:“你回答之前,最好想清楚。”
那笑容本来十分优美,但在无欢看来,他宁愿她不笑。
无欢讷讷地道:“是……是我家主人。”
玉寒烟问:“你家主人是谁?”
“他姓陆,名离,乃当朝二皇子……”
“皇族?”玉寒烟偏着头,脸色似有几分凝重,“他为何要与吾为难?”
“错了,错了!”无欢道,“主人想要为难的不是你,而是……他。”他目光往一旁的秦言身上瞄去。
“我?”秦言错愕地伸手一指自己,“我跟他无冤无仇,连面都没见过,他为难我做什么?”
无欢道:“主人想与你结交,先为难于你,再以礼物相赠,一来二去,便不打不相识,自然有了交情。”
“什么玩意儿!”秦言只觉得啼笑皆非,“绕了这么一大圈,原来是想跟我交朋友?那他找我就行了,又干嘛为难我师姐?”
无欢道:“主人说,你这人无欲无求,不恋外物,难以说动,唯有以玉仙子为饵,方能引你上钩。”
“敢情我这貌美如花的玉师姐在你家主人看来只是个诱饵?”秦言大觉荒谬好笑,摇了摇头,“简直一派胡言!我听说你们那些王子皇孙各个荒淫无度,一定是那姓陆的看上了我家师姐,想把她纳入后宫,才找了这么些理由,绕来绕去的无非就是想勾起她好奇心,欲擒故纵,采花手段罢了!”
“非也非也!”无欢道,“要是想引玉仙子上钩,早就可以动手,根本无需留下那张只有你能看懂的纸条。”
“喔?”
“我家主人的品味,绝非你所能想象!”无欢说到得意处,连喉间的利剑都忘了,眉飞色舞地道,“他早就说了,‘美人要是不淫,便是个泥美人;英雄倘若不邪,那是个死英雄。’玉仙子纵然再美,也是个泥美人,他根本瞧不上眼。只有你这样的真英雄,才有资格与他结交!”
“胡说八道。”秦言笑道,“要我说,你家主人的眼光,只对了一半。”
无欢也笑:“等你见到我家主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他忽然惨叫一声,直着脖子,向上翻着眼白道:“玉仙子,剑,你的剑……”
玉寒烟手中的剑又向前送了半寸,嘴角逸出一丝嘲弄的笑意:“吾的剑怎么样,够不够邪,够不够淫?是不是痒痒麻麻的难受,要再送进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