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一道晴天霹雳响起,华贵大院中的富商突然回家后当场捉住与下人私通的爱妾,并且发现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录用官员的名单上出现了一个重复的名字,欣喜若狂的考生得知不是自己后被浇下一盆冷水,学堂里暗生情愫的女孩子传来的纸条不是为了拉近关系而是为了让自己帮忙买一张有桃居的演出票......
这些都不足以形容此时阅卷室里先生们的心情。
先生们小心翼翼地将两份试题纸摆在一块,互相看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宁舒是谁?”有先生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当名字被人知道后就好办了许多,先生们也都是学问大成的读书人,记一个人名这样简单的本事还是绰绰有余的,在安静了一会后,气氛凝重的阅卷室里开始讨论起宁舒这个凭空出现的学生。
“我想起来了,昨日我批阅礼乐二科试题时对这个名字有印象,答得很不错,我把他这两门的成绩划入了甲等。”
“嗯,早上的数科我也有印象,同样没错,用的是最简单也最合理的等比法解的数科题,我也给列入了甲等。”
“他好像是和南越才子与庐阳才女在同一个教室考试,我记得他并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着急做试题,而是先是在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呆,才开始做,而且......他也没有到最后才交试卷......”负责宁舒那个教室的考官想了一会说道。
毫无疑问,人家发呆并不是不会做,而是......太会做了。
现在难题落在了先生们的头上,因为这南越王家才子的试卷答得也同样优秀,这成绩该怎么划分?
于是先生们将求救的眼光望向了正在看试题纸的老教授。
“余老你决定吧。”
被称作余老的老教授认真的将两份试题纸看了一遍后,缓缓开口道:“既然各方面都差不多,我们就从这时间上来判别吧,王予怀在考试钟声响起才交卷,那便列入甲等中,而这宁舒......”说到这老教授的脸上不仅露出喜悦的神情:
“甲等上吧。”
先生们纷纷点头同意,同时也感慨着王家才子的可惜,但仅仅只是片刻的惋惜而已,太府先生们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稍逊一筹就是稍逊一筹。
四科甲上足以让考生昂着头走进太府,尤其是在今年这怪偏难的书科考核拿到唯一的甲上,太府岂会拒绝这样的人才?
既然有了四科甲上,那先生们难免会抱着这名名叫宁舒的学生在其余两门考核中会不会也考出一个甲等的成绩,毕竟六科甲上在这么些年太府的考核中可真不多见。
待翻出射御两科的成绩汇总红纸后,先生们翻来覆去了好几遍,愣是没在上面看到宁舒的名字,不由得有些恼火,问道:“是不是搞错了,还是漏掉了,怎么上面连名字都没有!”
一旁的书童见状小声的回答道:“军部的主考官说了,就算是一箭都没有中靶的也记了成绩,若是没有名字的话......就意味着他没有参加考核。”
这是个......偏科生,还偏的蛮离谱的。
这下先生们也懵了,能在书数礼乐拿到甲等的优秀学子居然没有参加射御二科的考核?这骑射之事,好歹动动膀子,不会骑马你驾车随便开一段也是有成绩的啊,这怎么就能不参加呢?
有先生痛心疾首,不停的说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有先生则笑着说书生不会那些舞枪弄棒的体力活也很正常。
叹息过后,阅卷室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的阅卷场景。
......
......
经历了两天的日出到日暮,太府考核的成绩终于在诸多先生们的努力下孕育了出来。
广场上有一道很长又很大的影墙,几百名学子此时挤在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伸着脖子向前张望着,就如同肉铺前等着买那打折的猪肉一样,只要铺子一开张,他们就会冲上前去。
在诸生焦急的等待中,阅卷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先生们将一摞红纸交到早已站在门外的工部工作人员,在经历了大学士以及诸位大臣们的确认后,工作人员提着大桶的糨糊,拿着小刷子,缓慢且有条理的将一张张红纸贴上那面影墙。
呼啦一声仿佛大坝开了闸,学子们拥挤着向着那面红里带黑的墙一拥而上。
总排名,各科排名......
学子们张望着在那一个个笔墨里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袁有桃仗着身宽体胖硬生生在拥挤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宁舒与兰清卿二人挤到人群前列。
宁舒与兰清卿从上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