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进行的武试。
御射两科对于向来推崇身体素质要求的神朝来说,学子们或多或少都会一些骑射功夫,山林中的游猎更是那些来自北方的王公贵族子弟日常的娱乐消遣。
但会是一回事,能拿高分又是一回事。
太府考核选用的马匹可都是从军部的军马场挑选出来的,定然不会与自家的那些早已被驯化的极为温顺的小马驹是一个档次,而射科的弓箭则都是黄杨硬木弓,自家的那些个绣花弓与之相比根本拿不上台面。
太府石道旁的那一大片如同草原一样的草地上,栅栏后的战马打着响鼻,一脸不屑的看着满怀信心,有说有笑走上前来的第一批考生,其余还没有排到的考生则在树荫下讨论着哪一匹马长得好看,又有哪一只马比较温顺好驾驭。
当一名看上去很是优雅的公子哥走到那匹学子们眼里颇为乖巧的棕红色马匹前,优雅公子哥用手优雅的抚摸过乖巧马匹的鬃毛后,又在他翻身上马听得考试命令响起时准备御马而行时,棕红色马儿刨着脚下的草地,跃跃欲试......
人马结合间.
优雅公子哥便被甩下了马背,趴在了草地,溅起的泥土飞扬。
军部校官一脸苦笑着将马匹稳住,无奈的摊开手说道:“你怎么连脚蹬也不踩......”
“喔!”
场边众位学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马儿和平时自己在家中的那些马儿根本不是一个‘物种’。
在第一轮御科考核结束后,有的学子稳定的骑着马进行着转弯,急停,加速等一系列项目,最终完成考核,那是来自北荒镇北军军部书院的考生,有身穿剑袍劲装的飒爽女子与一只看上去很暴躁的壮马以闪电般的速度完成了考核,那是辅国大将军的孙女金维骐,有看上去温婉内敛的庐阳水乡的秀美女学子也同样以傲人的成绩完成考试后,那是来自庐阳道的兰清卿。
众学子纷纷感慨,原来这军部的战马们也是看脸的俗马,那载着庐阳佳人的褐色马此前分明暴躁的将一名男考生颠得七荤八素,却在下一秒变得格外温柔。
既然是给学生们考试准备的马匹,那自然是经过了挑选的,那些脾气不好的烈马都没有被选来,但架不住有一些久经沙场,狡猾异常的老油条马也跟着混了进来,军部的校尉们只能祈祷不要有学子碰上这些个老油条。
“兰姐你这门御科估计能拿甲等上了。”袁有桃看着走出考场的兰清卿恭喜道。
“甲等上估计拿不到了,那些来自军部学院的学子们都比我要好,而且我没想到那匹马居然还蛮听话,要知道在金陵城我只和林雉学过一些骑术......话说你待会可得小心点,前面那个转弯可有点麻烦,得早点拉缰绳,别到了转弯时侯再拉,那样的话马蹄就出线了。”兰清卿善意的提醒道。
袁有桃看了看那些个此时正靠在栅栏上老老实实啃噬着青草的马匹们,又看了看它们憨厚乖巧面庞下狡猾的眼神,再看了看自己宽大学子服下的肉,不免悲上心头,他仿佛看到了如果选了骑马后自己将会经历的悲惨命运。
但人的面前往往不止一条路,考试机会只有一次,可选择考试的方式有可能还有另一个。
于是袁有桃毅然决然的走向了另一处考场。
既然是御科,所以除了骑马外还有驾车这一选项。
袁有桃拿着自己的抽签结果,在太府先生们与军部校尉们的殷切眼神下踏上马车,随着马车一沉,袁有桃在太府先生们与军部校尉们惊诧的眼神中驾着车慢慢悠悠的开始了考试。
“这......不算舞弊吧。”
“不算吧......”
拉车的军部战马们只感觉身后的车厢仿佛突然装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饶是军营里训练有素的战马也只得老老实实的迈着步伐,不敢......是不能有丝毫的造次。
驾车的考场不是很大,围绕着草场一圈,弯弯延延的,有笔直的直线,也有突然的转弯,更有上坡下坡以及各项指挥考核项目的路牌,此时在袁有桃的马车下都变得异常平稳,平稳到随着马车的经过,道路上都留下了两道不浅的车辙。
就连考生眼中噩梦般的加减速这一项考核内容在这辆马车上都变得极为轻松,并非因为马匹身后坐着的是它们愿意配合的美丽佳人,而是根本无法加起来速度。
一圈稳稳当当的行驶完后,虽是不快,但也算是在水准线之上,袁有桃跳下车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拉车的马拱手行了一礼,也不管马匹能否听懂,开口道:“多谢马兄配合,其实我刚才拉着缰绳的手都是在抖着得。”
拉车的马此时也出了一身汗,蹬在地上的四肢微微颤抖,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原本活力四射,不安分的战马此时就像是一头犁了一天地的老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