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笑着一一应下,不说别的,单是同雪散姑娘请教问题可要比自己埋头苦读收获要来的多,他又怎会轻视了这楼中的谁?
眼看天色不早了,晃晃悠悠又是一个日出日落,宁舒与一众女子告别后,撑着伞走出了平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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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并未停歇,雨水落在地面上又弹起,溅湿了裤脚。
白鹿国庠中的湖泊上弥漫着一层白蒙蒙的雾气,水气飘散间,湖边的书房都快要快看不清了,宁舒的视线自然不会被这水雾遮挡,他避着水洼,朝着屋子走过去。
忽然他停下脚步。
一个男子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屋檐下,穿着淡蓝色袍子,衣袍上系着把长剑,怎么看都是一副潇洒打扮,可偏偏今天下雨,偏偏风还大,油纸伞起到的作用似乎并不是很大,被风吹得毫无运行轨迹的雨水将那个青年衣袍打湿了不少,连腰间剑鞘上也挂着水珠。
但他并未在意这些,惫懒的面容像是要在屋檐下睡着了一样,正是此前领着宁舒去道部注册了身份信息的神朝年轻一代第一人——谢希孟。
惫懒的人在这白鹿国庠里通常都出现在春日里那些老教授们晦涩难懂的课上,但在这个雨天确实少见,因为大家都顾着躲雨,没有功夫在外面慢悠悠的消磨时间。
但谢希孟仿佛丝毫察觉不到雨水打在身上的湿漉漉的感觉,他那样安静的站着,像是一个看雨看的有些困的游人。
宁舒也喜欢看雨,但不同的是,他看雨是在思考,而谢希孟像是走神。
“雨很大。”
在宁舒与他并排站在屋檐下沉默的看了一会雨后,谢希孟开口道。
宁舒心想这是个开场方式,难道不应该说上一句我等你好久了吗?这位惫懒的年轻强者好像总喜欢不做任何宣告,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自己。
“是的,很大。”宁舒顺着谢希孟的话答道。
“今天晚些时候雨会更大,更猛烈。”
“有多大?”
“能席卷整个洛城。”
宁舒挑了挑眉头,看着谢希孟腰间的长剑说道:“我知道雨很大,可这似乎与你在白鹿国庠避雨并没有什么关系,要知道道部和书院坊离得可不近。”
“我喜欢你的剑。”
“谢谢,我也喜欢我的剑。”
谢希孟的话题转折直接的就像是一言不合就拔剑的侠客,再看看他站的笔直,宁舒能感觉到此人已经将自己的剑意刻在了骨子里,这样的剑意他看不透,但绝不是惫懒。
“下雨天出去散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宁舒看着面前越下越大的雨,说道:“既然有趣,那便去散步吧。”
谢希孟回应道:“一个人散步难免缺少意境。”
“我经常一个人散步,感觉并不差。”宁舒并不认同他的这个观点。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乐趣,两个人自然也有两个人的好处。”谢希孟也同样目视前方说道:“能不能不要这般和老道士参悟玄机一样说着没头没脑的话,我觉得这样下去很浪费时间,要知道浪费一个人的时间就等于谋杀那个人的生命。”
“这么说来倒是你先出的手,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说,我还有事情要做。”宁舒回答道:“若是要看下雨的话,我比较喜欢在房子里透过窗户看。”
“那我们进屋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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