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难沉默着,他看的真切,那胖道士递给他的是西方教的龙象回天丸,而且这看这胖道士手中还拎着五六个不一样的小玉瓶。
全都是丹药。
一个神思境的修士能伤到他就罢了,现在连一个初眠境的胖子也能对他造成威胁。
他心里有些寒冷,同时也更加明确了要杀死三人的想法。
只要杀了他们,不管是这胖道士手中的丹药,还是那山神的敕符,亦或是小道士手中泛着紫气的剑。
都会是他的。
救难手中放出金光,捏了一个法印,踏上金莲桥,压向持剑的宁舒,因为他有一种感觉,这个持剑的少年对他威胁最大。
那手印自半空探下,像是玉石一般洁白又充满光泽,五十弦随宁舒的心意而动,紫气氤氲着斩向空中的手印。
那巨手毫不在意剑的锋利,五指弯曲,抓向剑身,想要将剑夺下来。
五十弦因为速度太过于快的缘故,看上去薄如蝉翼,剑身缠绕着紫气微微翕动,像那蜻蜓震翅,又像那蝴蝶的翅膀,给人一种有着生命的感觉,轻巧灵动。
僧人救难的手印在接触到剑身的一刹那,五十弦瞬间消失,在消失的瞬间便在手印的腕间快速的斩了一圈。
救难的手中滴落下血珠,手印与他本体相连,他的手腕处已然出现了一道血口。
张当然在一旁看的真切,这剑竟如此灵动,轻巧又不失威力,他知道,就算是自己,对上这把剑也是躲不开的。
“师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且看我来助你。”他大喊道。
救难在收回手印的同时,宁舒的剑却没有停下,顺势朝着救难的双眼刺去。
袁有桃看着宁舒御剑刺向救难,不禁一阵舒爽,大叫道:“刺得好,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
在袁有桃看来,面前这个僧人实在是令人厌恶,明明是想要杀人夺宝,却装作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他本人就够无耻的了,却也没有像这僧人一般虚伪。
救难的手被刺伤后变得更加恼怒,虽然只是一道伤口,却给他身心上都受到了伤害,有一股绝杀的气息从手腕伤口处蔓延至他的全身,直冲心府。
“你是哪里学得的剑术!”
他不明白一个神思境的修士怎么会修的如此高明的剑法,再结合他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修为,他觉得对方肯定是某一势力的嫡传弟子,可这天地间有名的修剑圣地就那么几家,无一不是传承千年的大门派,其中不乏金鳌岛这样有过道祖的圣地,却也没有听说过有如此灵动的剑法。
宁舒不答,手中的剑长三尺有余,紫气氤氲间一片朦胧,整个剑十分古朴,没有任何装饰,就像是一个粗胚,还没有经过过多的打磨,简单而神秘。
救难对这把剑志在必得,他依旧踏上由金莲构成的金桥。
这次却不一样,他口中念念有词,那金桥逐渐凝固,金莲片片融合在一起,像是要化成一座真正的桥。
“这是西方教的红尘桥。”张当然惊道。
金桥绽放出神圣的光华,破开了保护三人的乌光,丝丝金光缠绕上宁舒手中的剑,像是要束缚住他。
就在金光缠绕上宁舒手臂的时候,五十弦剑身抖动了一下,自宁舒手中响起一声剑吟,那剑吟声不大,却十分清脆,回荡在整个院子中。
就像是一条蛇,五十弦在金光中划过一道弧线,所过之处金光破碎。
“哼。”
救难冷哼一声,僧袍颤动,自手中青莲放出一道道纯净的清光,像是燃烧的火焰。
那是灵山中的众生信仰之力。
于人于己都是如同业火般的灼烧,救难借此炼体,也想借此将三人焚烧成灰烬。
眼看一丝丝信仰之力如同烧山大火就要将三人淹没。
异变陡生,张当然咬破舌尖,向空中喷出一道血线,然后他以血为墨,以指为笔,快速写了一道符,贴在了掉漆瓷盆上。
掉漆瓷盆顿时乌光大盛,自盆口传来一阵恐怖的吸力,瞬间将僧人救难放出的信仰之力吸进瓷盆中。
于此同时,宁舒手中的五十弦紫光一闪,他单手持剑,向六品金莲桥斩下。
断桥。
这是专属于宁舒自己的剑术。
六品金莲桥寸寸断裂。
断桥剑意并未停歇,径直斩向僧人救难。
僧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当五十弦剑光斩到救难身上时,却像斩在了空气上,僧人救难随风散去,只留下一地碎裂的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