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红堆雪周夫人。”
袁有桃一张脸苦的像苦瓜。
“这周夫人名下的红堆雪可是神朝最有名的风月场所,更是以舞曲名动天下,经常作为神朝出访其他国家随行的舞团,连陛下都是赞赏有加,我听闻这周夫人极其喜爱柳大家,便发了请柬,没想到......如此喜爱。”
“你不是去洛城做生意的吗?怎么对这红堆雪如此了解?”林稚疑惑道。
“这不是.....生意上有所往来......总要寻个清净地儿讨论讨论市场什么的......那红堆雪环境很是雅致.......嗯......就是这样。”
“嘁,反正你答应了我们清卿,管她什么周夫人还是李夫人,男人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我才十六......”
袁有桃想争辩些什么,反而招来了林稚的一个白眼。
“十五万。”
袁府管家喊出新一轮报价。
竹舍中一个身段婀娜的妇人挑了挑眉头。
梅舍中王家公子面色一沉,说道:“他怎么还有钱?”
随即又冷笑道:“让他花,开胃菜便吃这么多,待会主菜来了看他怎么办,真不知道菊舍里那人是何等憨蠢之辈。”
袁枚心中狂喜,心想少爷你可算出手了,于是语气中略带欢喜的确定这十五万的报价。
正当他准备落锤时。
“十五万五千。”
竹舍中往上再加了五千两银子。
袁有桃听出了那道声音中已经没有先前那般足的底气,想来也是打算殊死一搏。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喊出十六万的报价。
竹舍中周夫人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示意下人不用继续喊了。
于是这副柳大家的亲笔《雨霖铃》便被袁有桃以十六万的报价自己买了回来。
十九万五千两银子。
菊舍里的人只拍了两件物品便已花了接近二十万两白银,放在金陵城中这已经是一个富商一半的家产,竟然只是用来买了一把普通的剑与一副翻了预期价一倍的字帖。
所有人都开始猜测菊舍中那位富贵人的身份。
......
......
曲州书家荣格以九千五百两的银子买下了他心仪的《观潮亭序》后便再未出手过。
原因是......他真的没钱了。
只见身边的蜀州画家有为凑近后低声说道:“你可知道这楼上菊舍是什么人物?”
荣格一边想着待会拍卖会结束后即将到手的书贴,一边想着如何给家里交代自己花了这么一大笔银子的理由,听到有为的话后,恨恨的说道:“不说柳大家的字帖,单看他为了一把普通的剑与人斗气出价的时候,我便断定菊字舍那人就是那种拿着家里的钱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
“不会吧,万一人家就是有钱,反正二楼那些人的身份在那里摆着。”画家有为不确定的说。
“就算他是神朝首富,就算他府里藏着泼天财富,花三万多两银子买一把普通的破剑,脑子纯属有病。”
荣格拍着椅子扶手没好气的说道。
菊舍内被唤作纨绔少爷的袁有桃双脚上下放着搭在桌子上,一会与宁舒讨论些修行方面的事情,一会与林稚和兰清卿聊上一些洛城的趣事儿,像是一个纨绔少爷,仿佛根本不在乎先前花出去的二十万两银子。
若是让他知道那曲州书家荣格不到一天内对他做出了年少有为和纨绔子弟两个极端的评价,依着袁少爷性子,定是要好好打赏一番。
其实两者都有道理,说他年少有为吧,这有桃居与拍卖会可都是他一手办起来的,经商头脑也算是神朝独一份了,说他纨绔子弟吧,前些年在金陵城的时候,他也时常进出那些个楼子,心情好的时候也仍出过不少银子,哪怕去了洛城也只是稍微收敛了一些。
对于送给宁舒剑的这件事他没有任何算计,就连宁舒的来历,传承甚至修为他也未曾问过。因为他明白,修道之人各有自己的秘密,最忌讳被人看出根脚,宁舒不说他绝不会主动去问。
他看的出来宁舒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
若是真心结交,必定先付出真心。
......
......
“下面进入本场拍卖会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最特别的环节——天地的馈赠。”台上的袁枚微笑道。
经过两次悬崖边的刺激后,临近尾声,他整个人无比的亢奋,状态无比的好。
就像是卯足了劲等着教书先生说一句放课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