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抓着钢叉的头使劲往腹部一戳,只见锋利的尖头深深陷入皮肉中,原本应该开膛破肚的场面却只留下了两个白点。
大肥吃惊的说道:“这么硬?”
金角大王从一旁飘过,仿佛看着一个白痴。
“你服用了生生造化丸自然会如此,配合上楼里那老头子的蕴丹法,不断改造你的身体,寻常金铁伤你不得,等你吸收完全部药力后,当可脱胎换骨,你小子好大的福份。”
宁舒听到金铁不能伤后,拿出紫色短剑,用力朝胳膊划了一下。
没有流血。
不代表一直不会流血。
胳膊上缓缓裂开一个口子,血珠缓缓渗出。
他嗷的痛呼一声。
“白痴,这柄剑岂是凡铁。”金角大王鄙夷道。
“太狠了,太狠了。”
大肥目睹了某人自残的全过程。
......
......
宁舒缓缓走回后院,盘坐在湖边,他看着手臂上愈合的出奇的快的伤口,思忖着今天的事情。
虽然现在是与普通人不一样了,但依旧还是没有触碰到修行的门槛。
先前在离恨小楼内,白笔从二楼拿下来几本修行方面的书给他作参考,什么《万象初眠总纲》,什么《修行入门全解》什么《论初眠》。
四五本书,杂乱的放在身旁,全部翻在第一页。
连第一页都没有看懂,后面的也没必要去看了。
每本书上面最开始的讲解都大同小异,不外乎都是引导修行者感知天地法意。
按道理来说,宁舒从小开始的冥想其实就是感知天地法意的一种方式,只是冥想了这么多年,却迟迟没有踏进那道门槛。
如今有人指导,本该是水到渠成的事。
那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修行这种事可以被解答的话,那么有个会修行的人开个学堂就好了,岂不是说天底下无人不是修行者?
宁舒有一种感觉,如果真的需要被解答怎样去修行这个问题,最好的回答问题的人只能是他自己。
若是解锁,便需要找到对应的那把钥匙。
他不知道自己的面前有几把锁。
可能是一把。
可能是两把。
也可能是无数把。
只要它可以找到打开锁的钥匙,便可以打开修行的大门。
这把钥匙自然在自己身上,但他目前找不到,更何况,修行这件事太过玄妙。有些人看了一场雨便可以悟道,有些人蹉跎一生白了头发。金角大王讲过的那个给修炼体系命名的砍柴人睡了一觉便看破了红尘。
宁舒不觉得自己睡一觉也能成功。
实在是太过于虚幻,就像是天要下雨,娘要生娃,蚂蚁要搬家,这是一件很自然很自然的事情。但也有可能晴空烈日突然暴雨,也有可能乌云遮天而毫无动静。
他现在的天空很晴朗,没有雨,或者说他现在的天空很多乌云,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
或者永远不会下。
他从小在读书这方面就是天才,各种书籍,各种内容过目不忘,别人十八岁才能从学堂毕业,他自己十二岁就修完了全部课程,甚至还当了学堂先生。但是在修行这方面,不管天资多么出众的人,都避免不了要面对初眠这道门槛。
无关实力,全凭一个悟字。
悟。
便是钥匙。
面前的第一把锁。
也是第一个疑问。
老书生留给自己的那本奇怪的书帛去了哪里?
此前在徐家村被阴三的箭洞穿胸口后,原本一直贴身妥藏的书帛便不见了踪影,他当时在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进入了一个很奇妙的状态,梦里他看懂了那本书帛的名字。之后那本书便化成了一条河流汇进了自己的心脏里,并且修复好了原本生生造化丸没有修补好的伤口。
生生造化丸固然效果极佳,但可以说最终是这本书救了自己的命。
所以......它去了哪?
宁舒需要找到它。
他想再次回到那种生死一线的状态,但想想也不太现实,难不成自己会愚蠢到从山崖上跳下去?
其实......只要进入一种空冥的状态就够了对吧。
宁舒不断地安慰自己。
普通的冥想状态进入不了深层次的感悟中。
所以需要一些帮助自己更深层次冥想的辅助品。
他想到了一样东西。
于是他又一次跑向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