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瑞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蹲下了。

一只膝盖屈地，一只用来撑手，龙瑞闭上眼感受着脸上的粘乎，最后皮玉琤拍了拍他的脸，“可以了。”

这一片小洼地积了一些水，土很是细腻，抹在脸上也不至于显得太过稀奇，皮玉琤在水窝里洗了手。

龙瑞睁开双眼，新奇地摸上了自己的脸，只摸到了一手的泥巴，手被皮玉琤不客气地拍下了。

没有携带的镜子，他并不能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就总感觉有些别扭。

“要不你等我一会儿？”龙瑞提要求。

皮玉琤满脸不解。

“得找个有水的地方照照。”

皮玉琤小臂搁在大腿上，横挑眉毛竖着眼：“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好吧，算了算了。”龙瑞瞬间就妥协了，男为悦己者容，还没有碰到自己心爱的姑娘，这脸好像也没多大重要的。

太阳渐渐上升到头顶的高度，并不温和倒是格外刺眼。

龙瑞紧随着皮玉琤，再一次靠近洞口时，他又犹豫了。

两个人停在过路的捕龙人中间有些突兀，皮玉琤只得把龙瑞又拉了出来。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皮玉琤眯着眼睛，满是威胁。

“你确定大家都认不出我了？”龙瑞不能摸自己的脸，只能抬抬下巴。

“鬼斧神工！”

“要不我们在挑个地方，偷偷摸摸地进去？”

“选拔赛热闹非凡，所有的捕龙人包括编外人员都会观赛，甚至有些闲得慌的长老们也会到场，偷偷摸摸的更容易被发现！”

“你总得让我看看我自己长什么样吧！也不是不相信你的手艺，就是想确认一下。还有你就把我脸涂了，脖子手啊露在外面的，岂不会露馅？”

刚刚龙瑞抬脖子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皮玉琤认真地思考了一番龙瑞的话，咽了咽口水，好像是的耶。

炭黑色的脸加上小麦色脖子，太怪模怪样了。她以前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不过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皮玉琤又给他领了回去，仔仔细细地把龙瑞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抹上了一层粘土，直至眼前的人变成了黑煤炭。

皮玉琤拍拍手退后，上下打量着龙瑞，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带着他从另一个方向走进了洞穴。

这个位置跟龙瑞上次出来的那个通道隔得不是特别远，但是隐藏的却同样不易发现，直至皮玉琤掏出钥匙把小木门打开，龙瑞才缓过神来。

这儿的通道不是特别明亮，只是到了可以识人的程度。

“你把里衣换一下！你穿反了，领口的颜色都不对！还有你里面的衣服没有扯平整，穿着不会感觉难受吗？”皮玉琤快速地吐出了一堆的话。

刚开始皮玉琤还不打算讲，反正别扭的不是她，但感觉龙瑞这个人也提不起什么羞耻心，反而轮到她别扭了。

果然——

这一次的衣服倒是没有短，龙瑞还是感觉奇奇怪怪的。

当初以为只是因为没有熟悉这里的衣服构造的原因，现在被皮玉琤提出来，龙瑞感觉自己破天荒地有些脸红。

皮玉琤已经走开了，龙瑞又乱七八糟地按照他的理解给自己整好了，皮玉琤再一次面对他时，舔了舔牙齿无奈。

“你是不会穿吗？”

她刚刚可能忽略了，龙伏村的村民穿着都很简单简陋，不会穿衣服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你看着可以吗？可以了就算，不要纠结此等小事。”龙瑞大挥手臂，驱散自己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