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挑挑浓眉,这鼻梁高挺,唇棱角分明,看起来倒有些赏心悦目。
五官有点像大叔,还有点……神似之前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走出房间就是一个正厅,厅里摆着圆桌,桌周围稀稀拉拉地放了几个矮凳,龙瑞刚走出正厅的门槛,迎面就撞上了大叔。
纠结了几秒,他朝男人喊道:“爹。”
可大叔表情有些古怪,龙瑞心里一个咯噔,刚准备说自己开玩笑,就听到男人的粗斥:
“咋个柱子一样站着?当门神呢。”
龙瑞松气:“没有,我在想着拿什么喂鸟。”
大叔的表情更加怪异了,“去菜园子里抓虫子啊!你睡蒙了!”
龙瑞急忙绕开大叔溜了,围着半圆的院子走了一圈,院门口立着棵树干极粗的槐树。
一串串淡黄小花,散着清甜的香味,槐树夏末才开花,这倒跟他之前所处季节一样。
龙瑞围着屋子转到了后方,这才找到了菜园。
拉开菜园外的栅栏,龙瑞折下一节栅栏旁的竹篾,从菜园里串了几个肥肥胖胖的青虫,然后又开始找鸟。
后院右侧的栏里关着一只环劲雉,他把串直接丢了进去,田鸡似是高冷地睨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迈着步子靠近菜虫,龙瑞被逗得失笑。
周围有些安静,他想着自己魂穿到底是基于什么先决条件,结果无解。
大叔叫龙符,不久后提着两只硕大的野兔回来了,龙瑞正站在树荫下发呆。
龙符把手伸给龙瑞,龙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横了一眼才伸手接了野兔。
抓着野兔后背的皮毛,有着费劲地一手一只拎着,这野兔的伙食也太好了,吃成了这样。
龙瑞把它们丢在了栏里,田鸡立马警惕地张了翅膀,“好好相处吧,都是患难兄弟。”
龙瑞回到正厅时,龙符已经把身上的杂毛跟土清理了干净,还滴着水的手往身上蹭蹭。
晚上的吃食是一个大饭团,龙瑞才只堪堪抓住饭团的一半,又见龙符从橱柜里拿出个海碗,装着些黑乎乎的酱料。
龙符大嘴一张,咬下个三分之一个团,边嚼还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龙瑞:“今天怎么不说话了?平常都唧唧歪歪一大堆。”
这不是怕多说多错,龙瑞梗着脖子,依旧保持沉默。
“在怕七日后的纹身?臭小子,都那么大个人了,还怕痛!”龙符乐呵着又咬下一大半。
纹身?
龙瑞如果再装下去,也只会落得个暴露的结局,于是他斟酌着开口:“我失忆了。”
他穿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只能借如此说辞。
但龙符不信,他嗤笑:“哼,你的花花肠子我琢磨透了,就算你啥也不记得,还是得去!这一段时间你就休息,也不要你上山打猎了。”
听他这话,纹身过程大概有些残忍啊!可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爹,我没骗你,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了,我差点都不知道你是我爹!”
龙符横鼻子瞪眼,气势汹汹地从他房里拿出了一张黄麻纸,又塞给了龙瑞一种上圆下尖的东西。
握在手里有些硬,感觉像是玉,尖端部分还有一个小孔。
龙符说:“写你爹的名字一百遍,你就不会忘记了!”
咱说归说别动手行不?
龙瑞最终还是不敢反抗,他竖起那个不像笔的笔,尖端才刚接触到纸,又被说了,“你小写一点,纸很贵!”
龙瑞点头答应,但他是真的不会写!
但落笔后却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他的意识尚在,手却不受控制的地写下了两个字——龙符!
字长得不一样,但是他竟能够看懂!
嘿,是你吗?残留的原主!
还没有等他震惊完,后脑勺就迎来了一巴掌,“写小点!”
龙瑞很是麻木地写着,左手掌心朝上,还能够看得见手上粘着的几颗饭粒。他还没来得及去洗,就被龙符按回凳子上进行体罚。
龙符终于不在他身边了,龙瑞把笔尖对着自己,好奇地研究着那绿色的字是怎么写出来的。
对着太阳一照,笔外壳是一层薄薄的墨玉,里面隐隐约约观察到墨绿色的汁,一晃,那里面的液体也随之颤了几颤。
神奇!
可是,就这么把玩了一会儿,龙符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身后,又是一个巴掌。
“马上就二十怎么还老是不定心,要纹龙图腾啊!”
龙瑞忽略了后脑勺的巴掌,脑海中就只有龙图腾三个字。
他午休前再一次看到了韩杨背上的龙图腾,这两者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