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一路小跑回报,“皇后娘娘,外头神仙打架,听说出了人命,奴才这就着人去打探。”
马皇后面露讥讽之色,“钟子风,什么时候你的消息这么不灵通了?国师府出了命案,外边闹成了一团糟,你跟我说是神仙打架?从哪一天起我东宫的人都变成废物了?”
太监钟之风脸色发白,伏地嗫嚅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一国之中最拥有权势的女人继续道:
“国师?哼,仗着曾跟陛下亲征东越海国,就以为自己真的是势倾天下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以为与曾寅格暗通款曲本宫不知道?曾寅格死了,这老腐儒阴魂不散,不是说儒道两教不同为谋吗?这些离经叛道的东西,现在不互相攻击了,反倒在一起干着偷偷摸摸的勾当!”
“本宫最讨厌那些个看不起女人的博学鸿儒,好象他们就不是他娘生的一样。好了,本宫将他们一起赶回他老家让他见了他老娘,看看他们到底敢不敢在他老娘那里呈凶骂娘,那些腐儒们现在不敢蹦达了,剩下这些自称道祖门下走狗的夯货们,有机会我倒想当着面问问他们,道祖的书他们认真看了没有?”
钟子风终于接着话茬,谄媚道,“皇后娘娘圣明,那帮道修违背道祖主张,迟早会被天收拾的……”
“天收拾?”皇后圆润白晳的脸上凝出一丝冷意,“这中夏朝未来,谁是天?这帮夯货们心中没数?”
…………
由祚无声落在一处僻巷,这才漫步返回国师府。
管家望着家主一脸惊诧,刚刚明明还在厅堂跟钦天监监正齐禾说话来着,怎么忽然又从外边回来了?是我老眼昏花了吗?
“老爷……”管家撩着长衫,将朱漆大门拉开一点,躬身施礼道。
“老王,去喊罗夏来,让他迅速去京城衙门一趟,就说国师府出命案了。”
管家一脸懵逼,这老爷说的是真是假?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难不成闹鬼了?
由祚怒道:“还不快去?!”
管家喏喏连声,退后两步,向西厢外的门房跑去。
由祚一屁股坐在一条石几上,他现在不想进屋。想想就晦气,原本是请齐禾来商议长陵坡帝国气运的大事,没想到齐禾居然死在他面前。这该是多差的人品,才会让齐禾落得个命丧国师府的下场?更何况,现在陛下在长陵坡封印五百年之际,没有派他去现场,这摆明了是对他的不信任。
“眼见问题就要出现端倪,这齐禾一死,线又断了。”由祚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先不说国运,摆在自己面前就有一个重大问题,齐禾之死。陛下会相信他说的吗?还有,究竟是谁在参与密划这个百年阴谋?又是谁要杀齐禾灭口?
由祚虽贵为国师,但自认没有做过太出格的事,今天这事,一定是有人把矛头指向他,杀一个齐禾,仅仅是给他点提醒。
望着管家慌慌张张的背影,由祚深深的吸了口气。
冬日的洛邑城,空气中散发着冷硬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