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深夜
马蹄声打破了终焉堡的寂静,阿黛拉栓好马,走进城堡,伊莎已经出来迎接了。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去了趟乔维亚,刚朵拉没有血水晶。怎么了?想我了?”
“……”
回到终焉堡,阿黛拉发现这些天伊莎贝拉把城堡打理得还不错,有去打猎,也有收拾地窖里的实验室。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难道真得因为阿黛拉离开太久了?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我的斧头断了……”
伊莎拿出从根部断成两截的斧头,神情低落。阿黛拉记得,那是伊莎贝拉父亲生前送给她的礼物,这些年一直相伴她左右,伊莎对它如同至宝,时常擦拭保养。对她来说,这是对亡父思念的凭依,如今却断了,她怎能开心起来?
“怎么弄断的?”
“我,我就那么一挥……”
“我早告诉过你,你的力量已今非昔比。人类兵器里只有匕首、弓箭我们用得来。”
“斧头是我家族的传承,我想修好它,换一个金属的柄。”
“然后继续用它做你的武器?”
“嗯。”
“不行,你身体太轻,以你的战斗方式,根本无法保持平衡。听我的,用短刀或匕首,我可以教你,还有弓箭。对了,你火球术学得怎么样了?这两天有进展吗?”
“……”
伊莎低下了头,阿黛拉叹了口气,也许伊莎在格斗方面有着不俗的天赋,但在魔法领域,即便有远超普通人类的魔法资质,却笨得出奇。
“慢慢来吧。”
阿黛拉走开了,她心里在想着远方的事情,她没在意到断掉的斧头对于伊莎有多么重要,更不知道这两天伊莎所遇到的烦心事不比她少。
夜已经很深了,安置好购买来的材料,阿黛拉早早睡去。
第二天,她将自己在乔维亚的经历告诉了伊莎,伊莎是个胸怀骑士之心的人,但她没说什么,只是问阿黛拉会怎么做。阿黛拉说她不想掺和,之后伊莎就没再说话。
9月9日这天,阿黛拉的论证实验开始了,同样开始的还有伊莎的魔法训练。
可惜,这两件事情都不顺利。
阿黛拉对空间魔法的理解还太肤浅,她甚至无法读懂维德维奇夫人笔记中的一些说明,即便再三照葫芦画瓢,也无法得到和维德维奇夫人一样的结果,一定是哪里出了岔子,但她一时半会儿弄不明白。
至于伊莎的魔法训练,伊莎贝拉是个糟糕的学生,阿黛拉也是个糟糕的老师。
阿黛拉和姐姐商议过后,决定不教伊莎念咒,念咒会逐渐形成依赖,对战斗不利。恶魔对魔法的适应性极强,有这样的天赋若还借助咏唱,实在是种浪费。
可过了一个星期,伊莎的进步小得可怜,她对魔法的理解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偏执。两人为此吵闹了数次,结果9月15日这天,伊莎贝拉一气之下跑进了山里。
“笨死了!”
“你真是个差劲儿的老师!我要离开这里!你就继续你那毫无意义的实验吧!”
“好啊!去啊!什么时候能用魔法杀几只野猪再回来!”
放了一句狠话,阿黛拉一个人回到地窖里生闷气。
安顿好以来,没一件顺利的事情。伊莎重生之后脾气比以前大多了,或许是有了发脾气的底气,阿黛拉说的话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越想越气,干脆不再想她,坐在一地杂乱的手稿里,随便挑几张看看。
枯燥的文字因为亲切的字体,使阿黛拉很快沉下心来,她思念维德维奇夫人,想象着当初她写下这些文字时的情景。读着读着,在严谨枯燥的学术讨论中,阿黛拉发现了一行难以察觉的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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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太不易观测,需借助水晶镜。
一旁批注着:
五年前从图岗购得一台,被艾玛玩坏了,我还为此责骂了她。她哭了好久,又偷偷给我拼了回去,支架用布条绑在一起,像模像样,但完全不能用。我很后悔,如果能再来一次,我绝不会那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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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维德维奇夫人的记忆如同洪水般从字里行间涌现。刻薄又慈爱,固执又宽容,那位矛盾的中年女人,一直都活在阿黛拉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