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如她所说，苏维尔那样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的一切于他而言几乎全是未知并且自己是突然崛起的话，恐怕要干掉他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更别提获得他百般保护的最高机密。

“你得到他的信任，相信也得到你所说的文明灭绝的办法。”王巍并没有以询问的语气，他知道苏维尔最珍而重之的记忆就在她这里。

“我知道，他的一切我几乎都知道。”柳心明说这话时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语气中的怨愤不是不掩饰。

但王巍并没有追问其他事情的意思，直言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告知联邦高层？”

柳心明没有回答，她娇小、孱弱，如坏掉的机器人般僵硬又怪异的站起身，转过身。

双目圆瞪！

那已经不是人类的模样，甚至不能以畸形或严重伤残又或者严重皮肤疾病来形容。

失去眼球的双眼只剩黑黑的空洞，鼻子亦是同样，嘴唇更是被缝了起来。

尤其是她的身体，通过半透明的薄纱长袍看过去，不仅过半的皮肤被腐蚀殆尽，肌肉外露，更有大量机械制品取代原本的血肉肝脏，一样暴露在空气中。

“诅咒，获得苏维尔信任的唯一办法就是接受诅咒，一旦我背叛他，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终日受苦，每一秒都要承受千刀万剐之苦，不仅如此......”

柳心明咬牙切齿，满心怨恨，双拳紧握却因此而让痛苦加剧，但这也让她恢复了一些清明与理智。

“不仅我自己受苦，如果我进一步背叛，将......算了，无需知道，现在我就会将他最为重要的记忆交给你。”柳心明话语里的决然逃不过与她灵魂接触过的王巍。

后者直言道：“如果你说出那些记忆或交给别人，你就会有更严重的后果，对吗？”

“没错，也就只有你值得我这么做，联邦的高层只知道牟利，永远相信没有永远的敌人，你不同，你想他们死，而且，你能让柳家真正步入辉煌。”

柳心明也不撒谎，如果是灵魂接触之前，她还有把握骗过王巍。

王巍沉默了，他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为了正义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但他同时也不是优柔寡断、圣母情节的人。

因此他面对的抉择令他眉头紧皱，牺牲柳心明，失去柳月以及柳家的助力也要大概率甚至绝对打赢这场战争，从T9的大获全胜开始。

还是拒绝，让柳心明活下去，降低战争大获全胜的几率。

如何抉择？

“会有解决的办法。”

王巍说罢，柳心明犹豫再三，还是坐回摇椅，毕竟如果能活，谁会想死？

前者则通过精神意识联系上冷月蝶并问道：“我会共享一段记忆，无论你们现在战况如何，都要给我想想办法，这人几乎可说是T9的原住民了。”

冷月蝶过了一会才回道：“这种诅咒非常强大，一个灵魂至死也只能使用三次，唯一弊端是必须被诅咒者自愿接受，这是一种扎根在灵魂深处的诅咒，恐怕......”

王巍心里一沉，忙问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么？这个人的能力非常强，如果可以上船的话，对我们的团队将大有帮助，更何况她对付机械文明的高层有十足的经验。”

“办法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