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等。”
“你是可以等,但你挡到我了。”
黑木不说话,只是身体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虽然楚小安可以一个翻身从他头顶越过去,但那样岂不是说自己怕了他?
楚小安觉得自己已经够忍让了,而忍让的后果,就是像一只狗一样被人追着赶着,想杀便要杀。
那时他没有实力,也没有能力,只能忍了。
但是现在,要刀有刀,要境界也有境界,修武也算入了门。
既然这样了,自己为什么还要忍让呢?
于是他双手报于胸前,靠在了楼栏上。
“我觉得这里不错,想多住些日子。”
“少年,何必呢。”
黑木摇着头,抱着剑的双臂动了动。
“是啊,何必呢,其实你若非要,我可以十倍的价格让给你的。”
这话说出,显然让黑木十分生气。
而生气的后果,便是他拔剑了。
当然,连剑鞘都没有,自然不能从鞘中拔出,所以这剑,只是由包变为持。
黑木一手持剑,一手捏了剑诀轻抚剑身。
“少年,可有听说过白月剑阁?”
白月剑阁?
闻所未闻。
楚小安于是来到“刀鞘”内,寻找起白月剑阁的相关资料。
这一找,倒是发现了那黑木如此傲慢的原因。
白月剑阁,依附于南国月氏,是一个实力不容小觑的势力。
南国月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世家,几乎掌控了整个南国的命脉。
南国夫人,南国的真正掌权者,便来自月氏。
所以南国人常自嘲,这南国其实是姓月的,应该叫月国。
月氏本家所掌控了五大势力,白月剑阁便是其一,专门为月氏培养最强大的武备力量。
而另外四大势力分别为,司情报信息的红月苑、司海事的黄月宫、司岐黄丹药的青月堂,以及司商业贸易的黑月山庄。
倒是个惹不得的庞然大物哩……
楚小安看罢,头痛起来。
似乎又陷入了,打又打不过,退又心不爽的境地。
“可想起来了?”
黑木见他脸上挂着犹豫,于是趾高气扬起来。虽然他也不想这样,但身为白月剑阁的剑修,骄傲就是他们的本能。
他希望这个少年可以因为这个,而退让,毕竟今日他不想生事。更何况这间大客栈背后的主人,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若非逼不得已,他也不想惹得主家不愉快。
然而他失策了。
他看到那少年原本犹豫与迟疑的脸,忽然浮现出笑意。
那是一种戏谑的笑,让他很是不愉快。
“白月剑阁,很了不得?”
“自是了不得,你根本惹不起。”
黑木只是以为这少年没有听过白月剑阁的名号,所以无知者无畏。却哪里知道,楚小安是决定与他杠到底了。
毕竟对于他来说,以往的那些优哉游哉的日子,唯有顺心二字。
可自从出了那档子事,自己就没有过过一天顺心日子。
既然才决定了要成为掌控'别人命运的人,站在顶端的人,那遇到任何事情,都不应该再回避了。
所以面前这个白月剑阁的剑修,那又如何呢。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若还想优哉游哉的过日子,那就只能用自己手中的刀,撕出一条顺心的道路。
他不能再躲下去了,也不能再怕下去了。
需要怕的,需要躲的,应该是他们!
毕竟,谁又不想好好活着呢……
于是楚小安靠近了黑木,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剑身。
这一举动,让黑木惊到了。
“咔!”
楚小安手指用了力,顿时将黑木的这把刀,掰断了。
他愣住了。
黑木也愣住了。
楚小安没想到这把剑,会如此脆弱,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一个装饰品。
剑身断裂处,看上去就像寻常的生铁,并不如这把剑本身看上去那样厉害。
这分明是铸剑师将功夫全都耗在了剑的外形上,却完全忽视了剑本身应该具备的东西。
黑木顿时满脸通红,倒不是羞愧,而是恼怒。
他虽为白月剑阁弟子,却是在技艺学的不怎样。若不是他的二叔在剑阁中小有地位,而他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有损剑阁的事情,对他那些不堪行事,倒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本只是因为约了女人在这里,便定了这间房,却因为给女人买了贵重的首饰,一时大意,短了房钱,便只能将他那只华丽的剑鞘拿去暂时当了。
谁知遇上了这么一个没眼力见的少爷。
坏把剑倒也没什么,只是这分明就是打了他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