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那里,胸腹有些起伏,看样子并没有性命之忧。
“我先出去看看,你呆在这里伺机行动。”
楚小安没有说话,只是向秋红翎打着手势,见后者点点头,他便故意弄出了点动静,走了出去。
外间,鲁十却是只是晕了过去,身上没有什么伤,未见血渍。
而一把椅子上,躺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决狱使的衣服。
见楚小安走出来,男人眉头挑了起来。
“呦,出来了。”
男人声音很轻,神情很慵懒,身体也是瘫着,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紧张起来。
他看着男人,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鸽子楼的楚小刀,也是整日一副慵懒疲惫的模样。
但是这个男人,颓废的程度更胜于楚小刀。
从他下巴那杂乱的胡茬便可以看出来,更不用说眼窝处的青黑,与松弛的眼袋了。
而明明决狱司的衣服是修身劲装,但穿在他的身上,总让人觉得不合身。
他眼睛睁开了一半,看着楚小安,然后无力的抬起胳膊,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鲁十。
“你的人吧,给你带来了。”
他说带来了,这话就好像是专门送过来一样。
“你是谁?”
楚小安心中猜测着他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密室中的一男一女而来。
“决狱司,司夏司,月队,宫槐序。”
男人报出了四个词语,楚小安只听懂了第一个。
然而内间的秋红翎听到后,心里咯噔一下不安起来。
决狱司这个国家机器,除了司教王留行,便由司判、司簿、司断三司共同管理。
而又下设春夏秋冬四司长,每司又下设风花雪月四支队伍,共计一十六支队伍,合百余人。
这宫槐序,在鸽子楼的资料记载中,是月队队长。
若对比鸽子楼,相当于十二只主羽中七羽的地位。
而这宫槐序,是决狱司十六名队长中,最神秘的一名。
鸽子楼中关于他的记载,少之又少,权因这宫槐序极少露面,他带领的司夏司月队,所执行的任务也是极少。
在鸽子楼里,越是这样神秘的角色,危险等级被标记的越高。
毫无疑问,宫槐序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但令秋红翎疑惑地是,她丝毫没有从这宫槐序身上,感受到任何危险的味道。
楚小安也是这样的感觉,虽然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对他来说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但他并没有感觉到有危险的气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
有的,除了慵懒,就是颓废。
“好吧,决狱司,宫槐序。”
宫槐序见自己自报家门后有些发呆的少年,顿时心中再次抱怨起决狱司的那些糟老头子,没事就喜欢起这么拗口的称呼,每每自报家门,总是让人一阵琢磨。
决狱司一群大老爷们,设个什么的春夏秋冬,叫个狗屁的风花雪月。
想着,他便向地上啐了一口,满脸不屑。
“楚小安。”
楚小安报出名字后,忽然问了一个让宫槐序惊讶的问题。
“你们司里的刀疤鼻,可还好?”
“你认得刀疤鼻?”
宫槐序顿时眼睛全部睁开了,疑惑起来。
刀疤鼻原本是在同司下的风队中,只是一年多前,因公殉职。虽然偶尔在司中见过几面,却也说不上熟。
难道这个楚小安,与刀疤鼻是旧识?
若真是这样,今日的事,怕是要砸了。
直到楚小安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打过一次交道,谈不上认识。”
楚小安也为自己的机灵暗暗松了一口气。
原本想讨个近乎,但看他那模样,似乎与那个刀疤鼻很熟的样子。若是自己不那样讲,怕是接下来就要露馅了。
毕竟即便自己见过刀疤鼻,也是那个奇怪的梦中所拥有的经历。
然而两人的对话,让秋红翎暗暗提了一口气。
难道这两人,会勾搭上?